假如是以前的柳雲雲,定然是會因為葉桓的這句話而傷心難過的,隻是現在,就柳雲雲明白了一個道理。
隻會說好聽的話沒用,重要的是他舉動和所作所為,所以柳雲雲堅信,葉桓是在乎她的。
透過月光,柳雲雲朝著葉桓堅硬而俊朗的麵龐上看去,他眼下有著明顯的烏青,柳雲雲有些心疼:“這段時日,想必將軍都是沒有休息好的,夜深了,將軍還是好好的歇下吧。”
葉桓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後大步流星離開了帳篷。
她謝了一圈的人,唯獨對他生疏,難道她纏著自己膩了,便想全身而退?
翌日一早,柳雲雲為幫過她的每名將士都送去了她親手做的香囊,裡麵裝了艾草,驅蟲又醒腦。
幾名將士腰間掛著香囊,聚集在一起談笑風生。
“這柳大夫長得就像白 麵書生,想不到手也巧,女人的細活都做的來!他若是個女人啊,我指定要娶他為妻!”
柳雲雲麵上一熱,悄悄側過身去,掩去了滿麵紅緋。
梁辰來到此處時,恰好瞧見柳雲雲兩頰如霞雲,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愛。
他隻覺心中一動,正了正心神,這才施施然開口:“雲雲不公,竟然沒有我的份。”
柳雲雲壓下麵上羞澀之意,笑嗔看他一眼:“哪裡會忘了梁公子的份 ,喏,這不是,可莫要嫌棄才行!”
她拿出一個藏青繡金的荷包來,典雅精致,顯然比彆人的更加細致些。
梁辰心內一暖,妥帖地接過,假作玩笑話地承諾著:“柳大神醫做的荷包,我必定是日日戴著,哪裡敢嫌棄分毫。”
幾人有說有笑,身後卻是傳來一聲低沉的怒斥:“軍營重地,誰允你們在此嬉笑的!”
士兵們立時收了聲,訥訥地向葉恒行了禮。
柳雲雲的臉色頓時笑容全無,她埋下頭去,隨著大家夥行了個敷衍的禮,接著便淡淡地站在那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恒看著她方才還明豔 照人的笑容,在自己來時便頃刻消失,頓時心上一紮,一股難以言明的怒火自心底竄上了腦頭。
他一把拽過柳雲雲還沒分下去的荷包,隨意在手上把玩掂量:“就這種不入流的東西,還不如街邊賣得好。”
柳雲雲臉上一僵,羞惱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一咬貝齒,狠狠奪過荷包,藏在懷中:“葉大人身居高位,自然見多識廣,不比我平日裡沒用過好的。”
說罷,她隨意拱了拱手,也不待葉恒應允,自顧自地轉身離去。
梁辰瞧著柳雲雲的背影,也不知說什麼,隻能行了個禮,也追著柳雲雲去了。
葉恒看著兩人前後腳離去,再看著周遭士兵訕訕然的表情,突然一種挫敗之意生了出來。
他冷哼一聲,丟下一句:“好生訓練”,自個兒也轉身回了營帳。
餘下這幾日,柳雲雲可以算是將冷漠二字發揮到了極點。
但凡是有葉恒在的地方,她都儘量避著,實在有避不過的時候,也隻當沒瞧見這麼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