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的。”這三個字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想補充卻還是禁聲。
原來自己同他之間故事都已經傳到這種地步了?那麼他呢他是怎麼想的?會後悔嗎?亦或是覺得過往不堪回首?
想到這裡嘲諷的笑了,“我也不曉得你聽的是外人傳的哪個故事,我同他之間經曆太多,波折不斷,現在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話語間沒有絲毫波瀾,可心裡的某處正在被一次又一次的蹂躪。
他能感受到眼前人的憂傷,不顯於表,不表於言,深埋在某一處,本不該追問,但……
“你還喜歡他嗎?”
柳雲雲笑著看向天空不禁深想‘喜歡’兩字,可笑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若說我忘了那一切我自己都不信,隻當釋然。”
字字錐心,言語中有著如釋重負的了然,眼眸凝向遠處,“畢竟帶著回憶過一輩子終是太累了。”
這一夜,她安然臥於床榻上,今日喻淵然的疑問,讓她久久都難以安枕,好容易睡著了,睡夢中全是葉桓的麵孔。
他們初見的場景,她學會第一出戲曲唱給宋桓看,在戰場上見麵的場景,過往種種都是嗜人挖心的毒藥,偏偏那種感覺還使人追憶。
她醒來的時刻,躺在床榻上蜷縮成很小一團,眉梢微蹙,抬手撫上麵頰,還猶有淚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喻丞相府送來請帖,她瞧著那鮮紅色的紙張竟覺得灼眼,命侍女準備上禮物送去。想著他特意來找了自己,大婚宴席若是不去,豈不拂了人家的臉麵?
她選了一件柔粉色的襦裙,外披一件及地的同色軟煙羅外披,略施粉黛,梳上隨雲髻,釵上一朵藕色流蘇發釵,衣領處掛上紅色的押金,不會太惹眼到也算是喜慶。
馬車來到丞相府,一進門就見到了前日裡威脅自己要毀了整個青樓的喻丞相,他對自己投以敵意目光,心中不禁慶幸,好在自己現在是恭親王府的人否則指不定會有多狼狽的被趕出去。
送了些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不是價值連城,卻也有著好的寓意。
跟著領路的仆人尋了一角落入座,等待著新人,許久過後,隱約能聽見有嗩呐和鞭炮的聲音,想來是新娘快要到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陣仗。
坐在席上的人向紅毯兩邊靠近,她站在原地,隱約能看見兩個身著喜服的聲音手執紅帷緩步走進。
儘管未見新娘蓋頭下的麵容,但她能想象那絕美的笑顏,因為幸福而揚起的笑意。
心中頓然有些失落,前麵圍著的人爭相祝福著新人,唯有她一人站在最後,喧嚷都是彆人的,孤寂的總是她自己。
她身邊的人都獲得了幸福,宋桓和公主在一起了,喻淵然也有了妻子,那麼她呢?言語上的釋然真的就是放下了嗎?
唱了不知多少場戲,自認能遊走於各個人物性格,卻不想當真正切身體會之時竟然如此困頓。
“宋桓。”嘴裡莫名說出這兩個字。
你成婚的那一日是否也會是景象呢?眼淚沒有一點留轉滴落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