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軟了身子坐在地上,那些可怕的念頭再一次湧來,顫抖著搖頭,扶著桌子強撐著站起。
她不能在這樣了,再留在這裡遲早會瘋的,她要離開!
從衣櫃中拿出一塊錦步,包上一件衣服,拿了銀兩和穩定體內毒素的藥物,再拿上幾許銀兩,換上方便行動的衣服疾步出了自己的庭院。
小心的避開教內巡視的侍衛,走在路上,她心中困頓縱使自己的院子裡此刻未有侍衛,可教門那裡無論是何時都有人看守,這該如何是好?
細想淳蘊教中能出入教自由的隻有每日買菜的膳房,悄悄來到膳房,好在自己起的早,正好就趕上了膳房買菜的時間。
趁著他們不注意,就爬上了驢車,並用麻袋和竹筐為自己做遮掩。
感受到驢車的顛簸一段,複又停下,想來是到了教門前,緊張的把自己蜷成一團,一動也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露餡。
好在侍衛沒有上前搜查,驢車順利的啟程,走了沒多遠,聽見有人說“等等!”
那一刻她心都懸了起來,緊張的忘記了呼吸。
“陳師傅,今天給弟兄們開個大葷,也犒勞犒勞我們。”
駕車的陳師傅爽快的答應,複又駕著驢車走了。
柳雲雲長舒一口氣,坐在車上遐想著自己以後的日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愈來愈喧嚷,驢車停下,隱約能聽見陳師傅和彆人議價的聲音。
然後小心的撩開麻袋和竹筐,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車,怕被人發現,又強撐著身體走到街邊,人較少的地方扶著牆猛喘氣。
是了今日還沒來得及吃藥,靠著牆,伸手從包裹裡找藥,服下後,也久久沒有緩過來。
應該是一路以來太過顛簸,現在兩腿無力,腰背上的骨頭就像是被人整個重新擺放了一樣。
心中覺得好笑,之前唱戲,每日都練功,後來又學了武功心法,現在人老了,還是這麼一副脆弱樣子。
而此時,淳蘊教中丫鬟發現柳雲雲不在了,以最快的速度通報了教主和公子。
兩人不用想就知道她上街了,便也派人前去尋找。
站起身走在於淳蘊教相反方向的路上,時間久了身體勞頓,兩腿疼痛無力,摔倒在地上。
雲涼月見著地上一老婦人摔倒,自是上前伸出援手將她扶起,連帶著幫她把背包撿起。
她蹣跚的站起身,嘴裡說著謝謝,伸手拍了怕身上的灰,接過背包的時刻,這才看見了他的麵容。
竟是雲涼月,天下竟真的有這樣巧合的事情,正欲開口,卻對上那一雙陌生的眼眸。
那一雙澄澈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樣貌,她隻能沉默。
現在自己的樣子還有幾個人會認得自己?心中更覺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