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元的聲音,跟蕭世儒的有很大的區彆。
蕭世儒是個文人,他的聲音從來都是溫柔如水的。
而莫正元哪怕此刻如此虛弱,那道聲音中依舊藏著渾厚與淩厲。
可,她竟然聽出了一絲相同的味道。
是父親,對於孩子的疼愛。
隻是這樣的感覺從莫正元的身上得來,讓她很是陌生。
好在,莫正元再次昏厥了過去。
蕭暖卿摸了摸他的體溫,發現已經退了燒,這才鬆了口氣,收齊銀針,起身摸索著朝外而去。
等她開了門,莫旬跟薛寧都迎了上來。
蕭暖卿道,“我另開一副方子給你,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飲四次,應該就沒事了。”
聞言,莫旬立刻叫人拿來了紙筆。
可蕭暖卿看不見,以至於字也寫得歪歪扭扭的,好在一旁的軍醫還是看懂了的。
待方子開完,蕭暖卿又道,“我不能出來太久,還請薛公子將我送回街上。”
聽著蕭暖卿如此疏離的稱呼,薛寧眉心緊擰,一時間卻也不知該說什麼,便隻點頭嗯了一聲。
他將蕭暖卿送回了街上,沒多久便看到一輛馬車來到了蕭暖卿的麵前,將蕭暖卿接走了。
是蕭暖卿來時坐的那輛。
想來應該是蕭暖卿安排好的。
薛寧目送著馬車離去,直到看不見那輛馬車了,才轉身離去。
可他並未發現,車夫已然不是之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