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太過於突然,藍若想的是三個月,可事實上,楊老太太派人來報喪時,不過是一個月而已。
那日,天還沒有亮,楊老太太派的人火急火燎的來敲門。
李棠是最快得到消息的,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將信息告訴了藍若。
雖說藍若早就有所準備,可當她耳朵裡真真切切聽到時,神色卻是有些錯愕。
竹子在旁邊也不禁感歎一聲:“竟然這麼快?”
李棠臉上浮現出來一絲絲嘲諷,解釋。
“果不其然,楊老夫人把人帶回去後,就請來了太醫來診斷,可她已經病入膏肓,不肯吃其他的藥,楊老夫人又從其他地方請人,可大夫還沒趕過來,人就不行了。”
李棠說著話,聲音還壓低了些許:“是神誌不清的時候吞了符水。”
藍若輕輕一笑,李氏在府中的吃穿用度,向來都看得緊,她沒有辦法動的太大的手腳,而這最好的法子便是符水了。
這一般的符水裡都有水銀,藍若不過是派人在裡麵將劑量加重了而已,原本算著日子要三個月。
殊不知,李氏太過於依賴這符水,一個月時間,就讓她歸西了。
“前院有人在鬨事。”李棠繼續往下說,
“哦,為何在鬨。”
李棠笑了笑,一字一句細細道來:“楊老夫人說李氏是侯府的人,應該回來裝殮,老夫人說她是在楊老夫人那邊出的事,需要停在門外的喪棚裡,停滿再葬地。”
藍若聽著這一切,心中倒是好不痛快,微微抬眸道:“咱們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罷,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專門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清芽又為她披上披風,這才去了前院。
前院的正中央,明顯擺出一副僵持的狀態出來。
楊老太太派來的司管事,正是滿臉寒霜,藍若進去時,隻聽見他說。
“怎麼可以讓她露宿街頭?”
藍老太太語氣冷到了極致,倒是認為司管事說的不對。
“什麼露宿街頭?是侯府的門口,如今喪棚已經搭建完畢,有什麼不妥?當初是你們執意要將人帶走,好端端的卻變成這樣,你們有什麼資格來興師問罪?”
藍老太太三兩句話,就懟的司管家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神色還有些許難堪。
藍若喚了一聲:“祖母。”
藍老太太目光落在藍若身上,沉了沉氣說。
“你瞧瞧,辦個喪事都如此艱難,你是知道的,她既然在彆人家閉的眼,侯府願意為她搭建喪棚都是很好了,可他們卻執意要讓李氏進來。”
藍侯在一旁將這一切全都聽了進去,他低著頭皺著眉頭,不發表任何言語。
司管家有些難為情道:“老夫人,我家老夫人的意思是說外麵天氣太過於熱,要是放在外麵,隻恐怕──”
怕屍體要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