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盯著沈瓊年那張平靜的麵容，直覺告訴她，故事中的西蜀小太子，跟他是有所關聯的。
“後來，皇帝的寵妃順勢成為皇後，她懷有身孕，也生出一個兒子，可……好景不長，夭折了，而皇後似乎也得到了應有的報複，再也懷不了孩子。”
猛的，沈瓊年話鋒一轉，“她的算盤就打在了那位小太子身上，說是要教他，可平日裡卻把他鎖在那暗無天日的房間裡，跟狗共用搶食吃！”
沈瓊年目光很是空洞，好像是在不知名的地方一般，冷冷一笑說。
“後來，皇帝的駕崩，皇後卻沒有讓他登基，也對外告知，太子陪皇帝去了，當他第一次被宮中奴婢放出來時，是他第一次見到光明的時候……”
藍若微妙地察覺出沈瓊年的心情，卻並沒有開口說話，眼神裡帶著的是無波無浪地平靜。
故事說完了，沈瓊年閉上眼睛，過了片刻，又轉頭看向她，柔聲道：“我就是那個孩子。”
這一瞬間的柔軟，讓人聽著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藍若點點頭，一言不發，她是想要安慰他，可她卻感覺，隻要她一開口，對麵的人就會承受不住一般。
沈瓊年地笑靨清醇如甘泉般甜美，他輕聲說。
“我逃出宮中，顛沛流離，逃到一個偏遠的村落，隻用了四年時間，那件村子竟被人洗劫一空，後麵是一位老者收留了我……”
藍若皺皺眉頭，知道這天下並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既然老者願意收留他，隻說明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譬如，他現在進了宮中，在聖上耳旁能說上幾句話。
兩人對視一眼，馬車也突然刹住，沈瓊年的麵容很快恢複自如，直接跳下馬車，揮揮手，便離開了。
藍若沒再多說話，剛下馬車，就迎上唐媛媛滿麵笑容，她開口。
“我將你所要的書放在了馬車上，一會記得讓你的丫頭去取。”
唐媛媛連忙點頭，話鋒一轉，很是好奇詢問。
“對了，你家妹妹的臉不是過敏了嗎，怎麼恢複得這樣快？”
藍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藍嫣站在楊明月身側，一襲盛裝下顯得越發楚楚可憐，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人吹倒一般。
唐媛媛又皺了皺眉頭，俯身在藍若耳旁，還將聲音壓低幾分，道：“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她的身邊有一股怪味。”
沈瓊年雙手背在身後，從宮中走出，仿佛是好久沒見藍若一般，還衝她禮貌微笑一下。
他淡淡開口：“像是腐爛的氣味。”
唐媛媛連忙開口，很是誇張道：“對對對，就是一股腐爛的味道，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搞來的胭脂粉，真是難聞至極！”
藍若不由重複一聲，“難聞的氣味？”而後，她又邁開步子，走到風口處，便聞到從藍嫣身邊傳來一股濃重的胭脂味道。
可在那胭脂之下，是怎麼也都掩蓋不住的腐爛味道。
雖然沒有唐媛媛說的那麼誇張，但也確實隻要一靠近，就能聞到的。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