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唇聲音如清泉擊石,“夫君惹我生氣許久,總要買些稀罕物給我賠罪。”
沈墨淮心中一喜,隻當她是無腦的女人,拍著胸脯大喇喇的保證,“夫人請說。”
江庭月笑顏撇過臉,開始列出各種首飾吃食。
沈墨淮原本還耐著性子一一記下,可隨著單子越列越長,沈墨淮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剛想發作就被老夫人瞪了回去。
咬牙應下來,沒好氣的轉身離去。
這麼多東西,又要花他百餘兩銀子!
江庭月與他前後腳離了壽安堂,遠遠目送著沈墨淮離開。
臉上依舊掛著淡笑,但眼中的光芒卻漸漸深邃。
終於都支出去了。
一連幾日,為了給江庭月買限量的吃食,沈墨淮夜夜出府,多少拖住了陳婉娘換孩子的安排。
月色如水。
江庭月站在窗前,煎藥之餘憂心忡忡地凝著早已被反鎖的房門。
不知怎的,她總有股子心悸感。
就好像平安下一瞬就要被奪走了一般。
她日日瞧上幾十遍都不擔心,隻能將小平安分分秒秒的放在身邊。
平安病體未愈,她不肯假手他人照顧,加之又要打點店裡的生意,自嫁進侯府後便沒享過福的身子幾番折騰下來,愈是憔悴不堪。
“小姐,奴婢來吧。”
細雨關切的遞了杯熱茶,上前打算接過江庭月手中的蒲扇。
剛想拒絕,偶有一陣寒風自窗戶鑽入,江庭月不禁打了個寒戰。
輕輕撫著額頭,感受到那微微的熱意,心中一陣苦笑。
隻得將蒲扇遞給細雨,江庭月沙啞著開口,“可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