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皺眉低斥,抬手拍在了她的後背,“當心扣你例錢。”
忍著嫌惡,低眉順眼的斂去了眸底的盯剜,陳婉娘呐呐應聲。
手中拿著濕漉漉的抹布,陳婉娘發泄般的在桌麵劃拉。
力道頗大。
不慎間將一隻靜立的上等琉璃盞碰落地麵,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忙亂的身影霎時僵住,陳婉娘臉色煞白。
“哎呀,這下可如何是好?這琉璃盞可是主子上月才從宮裡帶回來的!”
“天家禦賜之物,我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賠不起啊。”
一旁的小芸抬手捂嘴,與身旁的幾個丫鬟瑟瑟的縮在一旁。
陳婉娘心中一驚,慌忙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憐兒知錯,求嬤嬤救救憐兒,憐兒不是有心的。”
老嬤嬤望著陳婉娘跪倒的身影,目光如炬,“憐兒,你身契上寫的清楚,本就是做粗活之人,怎會有此等失手?”
“打壞了琉璃盞,如何交代?”
陳婉娘眼中帶著淚光,嘴唇輕顫,“憐兒願日後不要例錢,日日當牛做馬,隻求嬤嬤留憐兒一條命。”
“我可沒這麼大本事饒你,等主子決斷吧。”
嬤嬤話音落下,適逢江丞賢進門。
“主子。”
烏泱泱跪了一片,而陳婉娘身子抖哆,叩首埋下腦袋,“主子饒命啊。”
她那雙被沈墨淮養甚為白 皙的嬌嫩手掌壓著地麵。
於這灰塵中格外顯眼。
江丞賢步伐緩慢走近,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後知後覺攥起的手。
眸光有些深沉的探究。
“起來吧。”
啟唇間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