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重來一遍,她恨不得殺了江庭月和沈墨淮兩個人,但如今她快要死了。
她要死了。
既然看清了形勢,陳婉娘便隻抬著頭,盈盈笑著,笑意淒涼,“你如今覺得我如何都沒關係。”
“我已快死,但昭哥兒是你的孩子,能不能救救他?”
沈墨淮啐了口唾沫,轉身端坐。
“江庭月不敢把孩子怎麼樣,老夫人雖然昏迷不醒,但好歹還活著。”
陳婉娘點頭,隨後縮在牆角,沉默不語。
隻是抱著自己縮的越來越緊。
她好冷,她也想娘親了。
......
而從縣衙出來的江庭月,抬頭看著天色,重重吐氣。
喃喃說了一句,“終於結束了。”
身側斐夙眸光微動,看著眼前的女子如褪去一層束縛般有了生氣,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巧雲扶著她欲言又止半晌才試探小聲,“夫人,還沒完呢。”
“侯爺和那婢子入獄,那婢子不日就要被沉塘,孩子怎麼辦?”
昭哥兒?
江庭月收回視線,淡淡闔眸,“陳婉娘死有餘辜,但那昭哥兒畢竟是稚子,我不會殺他。”
“細雨性子穩重些,你且讓細雨好好挑選,找個村中無子的好人家收養著。”
“是。”
主仆聲落,斐夙卻蹙了劍眉。
冷峻的下顎緊繃一瞬, 沉聲低勸,“斬草要除根。”
江庭月怔了怔,眼前的視線忽然有些模糊。
前世,昭哥兒生的和沈墨淮一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