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那不聽話的情緒又湧起來了。
“夫人?”
“嗯,進吧。”
指尖收緊,江庭月定神,緩緩抬步。
她這幾日疲累的很,本不覺得有什麼,但今日連說話也沒了力氣,終是起了憂慮。
還是秦無津診過才放得下心。
隻是......
江庭月垂眸,羽睫於眼下投了陰影。
裴夙......
本想故意繞開二樓主閣,卻未曾想剛上樓便見一墨袍身影。
頎長傲然,靜立在二樓口。
墨眸望著江庭月,內裡複雜暗波,江庭月看不真切。
眸間似有魔力,江庭月呆愣半晌,屈膝行禮。
“見過王爺。”
裴夙下樓,雙眸微眯間幽幽沉沉,惹得江庭月發慌。
低垂眼瞼,江庭月袖口攥緊。
一縷微風拂過,耳垂發絲搖動。
裴夙手臂抬了一瞬卻又歸為平靜,“坐。”
沙啞磁性,一如那晚逼近時的竹氣,再度繞到了鼻尖。
江庭月闔眸,再抬頭時已籠了一貫的清冷,啟唇間也是禮數周全,“多謝王爺。”
“不知秦神醫可在閣中,前幾日許是染了風寒,擔心過了病氣給平安,特想來尋個快速痊愈的方子。”
“叨擾之處,還望王爺海涵。”
句句恭敬卻又字字疏離。
裴夙眸色微沉,指間杯盞晃悠,點點茶水濺出。
素有潔癖的裴夙卻好似根本沒注意袖口的茶漬,隻是蹙眉抬頭,“染了風寒?”
下意識抬手要去觸額,江庭月觸電似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