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望著侯府大門,老夫人重重跺腳。
悔啊!
當初她覺得江庭月出生好,性子溫順容易拿捏,這才求了姻親,卻不想......
這難不成就是沈家的命?
精神氣仿若被奪走一般,老夫人懨懨坐於馬車上,低頭望著已出裂痕的拐杖,不言語。
百年侯府,怕是也已內裡開裂。
解決了大患,江庭月疲累的捶了捶後腰。
忙到現在,天色已近傍晚。
昏暗地霞光灑在路麵,來往人影漸漸拉長。
江庭月抬步上台階,卻覺得眼前發黑,腳下發軟。
細雨慌忙將人扶住,二人踉蹌著向後,背靠石獅。
“夫人!”
江庭月捏了捏手心撐了幾分清明,“沒什麼大礙,許是今日累了,我歇歇便好。”
出口的聲音卻是不正常的沙啞,乾涸粗糲。
細雨感覺這手中這幾乎瘦的見骨的胳膊,心疼的勸慰,“夫人一日操勞也沒怎麼進食,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啊,夫人先進門,奴婢去傳膳。”
話音剛落,院內牆角的一個人影晃動,片刻跑遠。
幾人視線都在江庭月處,自是沒注意。
江庭月勉強讓自己站著,隻望著吱呀呀遠去的馬車。
或許是緣分,前世她被昭哥兒於病榻前折辱之後病情加重,沈家將她抬上馬車隨便送去了一處宅子靜養等死,坐的就是這輛馬車。
前世她被老夫人磋磨,形如枯槁。
而沈墨淮牢牢吃死了她,讓她活成那般悲涼模樣。
這侯府的所有人,都聯著一起,戲弄她玩弄她,以至她最後含恨而死。
而今,她掌控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