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江庭月努力抑製住惡心。
好在同延蒙人作戰時見慣了生死,倒不至於被嚇到。
手指頭碰到門板便縮回來,巧雲嚇得直抽涼氣。
門緩緩打開。
昨日向江庭月跪地求饒,生龍活虎的李氏。
如今躺在床上,眼不能閉,床邊堆積的鮮血直直地往地麵流淌,留下滴答不停的印跡。
血液早已乾涸。
皮膚遍布刀口,數也數不清。
若是懂刀劍的殺手定不會留下這麼多痕跡,難不成殺人者並不通此道?
默默側過頭,江庭月不願再看。
她小聲地問巧雲:“怎麼死的?”
渾渾噩噩沒聽清話,巧雲猛地一回神才發覺小姐在問。
“今日我一起來便聽莊頭講出事了,最開始發現的是隔壁的孩子。”
指著遠處一戶人家,巧雲繼續說。
“聽說小孩被嚇得直哭,尖叫說見了鬼,傳到了莊頭耳朵裡。”
“莊頭不敢將此事報到村裡,他還明裡暗裡問小姐您昨日做了什麼......”
巧雲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幾乎聽不清。
“他懷疑是我乾的?”
在場,沒有人敢回答。
說完這句,江庭月招呼老孫先將門掩上。
又囑咐他設法將兩人入土埋葬,好讓夫妻二人得以安息。
粗布的襦裙邊沾染了血跡,在太陽底下明晃晃地刺眼,江庭月移步到院子裡。
一種會被此事纏身的不良預感,油然而生。
昨日命暗衛威脅兩人講出孩子的下落,在莊頭的眼裡她就是最後見這兩夫妻的人。
江庭月頓時泄了氣。
“李守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