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少搖搖頭，“我媽死了。”
沈清歡突然就不笑了，愣愣的盯著嚴少，竟然嗚嗚哭了起來，“嗚……我媽也死了。”
“哈，這麼巧啊？你媽怎麼死的？”
“嗚嗚，我媽出車禍了，跟我爸一塊死的。嚴少，你媽呢，她怎麼死的？”沈清歡像個小孩一樣用手背抹眼淚。
“我媽呀，是被我爸氣死的。”嚴少喝乾杯子裡的酒，仰麵倒在沙發上，雙眼無視的盯著天花板。
“那你爸呢？”沈清歡問。
“不知道。”嚴少說完，坐直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對瓶吹了起來。
沈清歡從他手裡奪過酒瓶，“你彆都喝光了。”
嚴少也醉了，他彎下身，手肘支著膝蓋，雙手插進頭發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
“我媽不是夏城人，她生在青城的一個小鎮上，人長得很美，性子跟你差不多，溫順膽小又懦弱，可是有時候發起狠來，連命都可以不要。
後來她來夏城打工認識了我爸，兩個人就好上了，再後來她懷了我，我爸承諾跟她結婚，我媽很開心。
哪知道有個大肚子的女人找到家裡來，說她是我爸的妻子，都快生孩子了。
我媽當時很傷心，可是她也懷孕了，她舍不得打掉這個孩子，我爸又來求她原諒，她當時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就打算沒名沒份的跟著他。
可是後來我爸的老婆生完孩子，帶著家族裡的人找上門來，那女人家裡的勢力挺大的，我爸不敢出頭。他老婆把我媽打了一頓，然後把她趕出夏城。
我媽隻得帶著我回到青城，可是娘家的人見她這樣回來，也不要她了，她隻好帶著我一邊打工一邊生活，我們就這樣過了十年流離失所的日子，直到後來，我媽累病了，我徹底成了沒人要的孤兒……”
嚴少仰起頭，似乎是想把淚水咽進肚子裡，“我以為我媽肯定會恨死我爸了，可是她臨死前，居然讓我帶著她的骨灰回到夏城來找我爸，她說她還愛著他，能葬在他生活的城市裡，她也是安心的。”
說到這兒，嚴少轉過頭看著沈清歡，“沈清歡，你們女人為什麼都這麼傻？”
沈清歡默默聽嚴少講著，時不時舉起酒瓶喝兩口，她聽著嚴少母親的故事，就想到自己。
是呀，為什麼女人都這麼傻，男人都這麼現實而薄情？
她悲從中來，仰麵大哭起來，就連嚴少靠近她把她摟進懷裡，她都沒有察覺。
嚴少拍著她的背，手指溫柔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沈清歡，你彆哭了，你越哭我心裡越疼。”
他不說這句還好，他一說沈清歡抓著他的衣服哭得更凶，眼淚鼻涕都抹在他的襯衫上，整個人像孩子似的往他懷裡鑽。
“早知道你酒品這麼差，就不讓你喝這麼多了。”嚴少仰頭，無奈道。
“不！我還要喝，嚴少，你媽太可憐了，我們女人太可憐了。”沈清歡仰起臉看著嚴少，晶瑩的淚水掛在睫毛上，眼神迷離又可愛。
嚴少盯著她，喉結動了兩下，“沈清歡，你現在鬆開我還來得及。”
“什麼？”
嚴少捏住她的下巴，“你再不鬆開我，我就要吻你了。”
說完，他的臉漸漸貼近沈清歡，嘴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