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刑部大牢中,薛瑁像隻困獸來回在牢房中走動,他身上還有官職,所在的牢房並不簡陋,床和桌案筆墨一應俱全。
他時不時往外看,高聲詢問獄卒:“案子有沒有什麼進展?尚書大人還沒回來嗎!”
獄卒很是不耐煩:“薛大人,您已經問了好幾遍了。大人沒有義務向您彙報案情的進展,請您耐心等候。”
說罷,他轉身退了出去。
薛瑁氣急敗壞的捶了一下欄杆,坐回了床上。
不知為何,他心裡總覺得不安。
很快,薛賢齊被押解回京,再次看見他,沈盼都有些不敢認了。
眼前的男人目光呆滯,披頭散發,骨瘦如柴,大冬天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外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無數傷痕,打出來的,燙出來的,咬出來的,有幾塊甚至缺了肉,留下的隻有一大塊傷疤,若不是那雙眼睛,沈盼根本認不出這是她以前風風光光的舉人兒子!
“齊兒!齊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薛賢齊就被關押在沈盼隔壁,他起初就將自己整個蜷縮在牆角,就算沈盼哭著喊他的名字,也沒有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牢房中響起吱吱聲,一隻瘦小的老鼠從牆角竄過,嚇得沈盼尖叫連連。
薛賢齊卻猛地抬起了頭,眼神,亮的驚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牆邊,一把按住了老鼠。
緊接著便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沈盼在一旁看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她捂著嘴忍著反胃,心疼的大哭:“齊兒!你在乾什麼!你快吐出來!快吐出來啊!這些老鼠吃了會得疫病的!你快吐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