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在一邊確認其他細節:“其他機位的畫麵有沒有問題?收音可以嗎?光線定準了沒?”
都收到了肯定的答複後,他看向貝導點點頭,示意一切ok。
貝導深吸一口氣,大聲喊:“Action!”
我躺在公孫晁懷中,努力深吸幾口氣,卻像上不來氣似的抽搐顫抖,因為胸口中箭,就連呼吸都受到阻礙,收音清晰地把我的短促呼吸全部收進耳機裡。
然後我一用力,把嘴裡的血包咬破,再一張嘴,大股大股的鮮血從我嘴裡湧出,滴落在我的衣襟和公孫晁的身上。
他伸出手不知道想按住我中箭的傷口,還是想堵住我不停吐血的嘴巴,最後公孫晁悲痛而又無力地喊著:“秀兒......我的秀兒......”
我輕輕咽下嘴裡的血,眼含熱淚,握著爹爹的手:“爹......我......我要死了嗎......”
“不會的!秀兒!爹爹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公孫晁大喊,“我們贏了!秀兒,這場仗贏了,天下是我們公孫家的了!我會成帝,我會封你當公主!堅持下去!秀兒!”
“咱們贏了!贏了啊!”
我看著爹爹,虛弱說:“爹,以後......秀兒不能再......輔佐你了......”
腦子裡想我和顧北辰分手!和顧北辰吵架!和顧北辰天人永隔!
於是淚如雨下。
鄭影帝看我這麼上道,自然不會示弱,於是公孫晁哭得聲嘶力竭,仿佛要跟我去了似的。
彆管我心裡怎麼想,這場戲效果還是很出眾的,至少貝導沒有卡。
於是我們這對父女硬是對著哭了十分鐘,哭到最後我已經想不出什麼詞了。
我隻好表演一個氣絕身亡。
本以為這就可以收尾了,沒想到鄭影帝不愧是影帝,天生會搶戲,他對著我的‘屍體’開始回憶我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八歲精通詩詞歌賦的往事。
把我從裡到外從小到大仔仔細細誇了一遍,間或伴隨著他哀傷的抽泣。
我都躺累了,貝導才滿意喊:“卡!”
然後他親自上場,給我和鄭影帝一人發了一瓶礦泉水。
工作人員整理場地,他就跟我們兩個閒聊:“這場效果真不錯!”
先是誇了半天鄭影帝,然後把人好好送下場。
畢竟接下來鄭影帝還有戲份,不能讓人回去休息,至少要在場邊緩一緩。
我還不能下去,因為要給我補幾個特寫鏡頭,對著我的眼睛,手還有流血的唇邊。
化妝師上來整理我的妝容,貝導在一旁欣慰看著我:“小薑這場表演的真到位,這都是你回去深 入思考努力了,才能讓大家這麼快完成這場重頭戲,值得表揚!”
我被貝導誇得直心虛。
雖然我確實是為了這場戲想了很多,也私底下練習了很多次,可我休息那三天並沒有努力啊......
我剛想說話,他擺擺手:“不用多說,我都知道。”
他看了看時間:“就像剛才那樣,咱們再補幾個鏡頭,這場就能過了。”
說完貝導就下場了,我隻能目送他離開,然後按照要求擺出幾個姿勢。
這種補拍和正式拍攝還不一樣,並不用全部來過,隻要根據攝影的要求來貢獻出自己的身體和眼神就好了,他們會自己找角度,用鏡頭語言去表達。
大場麵都過了,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