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嬌一跺腳,立即出了宮。
在馬車那邊找管瑩瑩,卻沒找到。
死哪裡去了?
顧承彥在禦花園急得頭上冷汗擦都擦不及,好幾次老夫人給他說話,他都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往入口處看。
不多一會兒,太子長侍石秀過來,笑著說:“顧世子,馬上就正式開始了,殿下叫您過去。”
顧承彥拉住他,低低地說:“石公公,我和妹妹準備的五首牡丹詩,怎麼會被柳家的小孫子給吟誦了?”
“什麼?你說那兩個孩子吟誦的是你的詩?”石秀大驚失色,這麼大的紕漏,顧世子怎麼不早說?
“你快點跟我來。”石秀不想和他扯詩詞怎麼泄露的事,趕緊去太子跟前把這個事兒掩蓋過去才是正事。
顧承彥匆匆忙忙跟著石秀去了候場的休息室,一會兒太子跟著石秀進來,臉色很難看:“顧世子,怎麼回事?”
顧承彥撲通一下跪在太子跟前,恐懼地說:“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柳賢和李唐背誦的那五首詩都是臣和妹妹先前準備好的牡丹詩,臣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對外人講過。”
太子此時腦子也有一陣空白,他先坐下,略微緩了緩,對石秀說:“你去找一趟英國公夫人,問問李世子哪裡來的那幾首詩?”
石秀很快把消息帶回來,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本詩集過來。
太子一看那個封麵就有些懵,這本書早上有人給他過,說裡麵的詩詞不錯。
他因為太忙,而且詩詞這種玩意兒,不能飽腹,又不能抵擋兵馬,反正牡丹花會有顧承彥寫的,看不看無所謂。
隨手往案上一放,沒看!!
現在他翻開那本書,可不是,一開頭就是五首牡丹詩。
太子翻了一會子,發現書中作者沒有署名,編撰者也沒署上大名,隻有“佚名”二字。
臨時換人或者臨時作新詩肯定來不及,他看著恐懼的顧承彥,不死心地說:“你隻需要作詩兩首,一首開場,一首壓軸。現在作一首,結尾再作一首,我可以把花會時間拉長,給你足夠的時間完成第二首。可以嗎?”
顧承彥顫抖地說:“臣現在心緒不寧,實在想不出來更好的詩......”
“不用特彆好,應付得過去就行。”
太子並不懂詩詞,他也對此沒有興趣,之所以捧著顧承彥,是因為他原先的詩詞,頗受追捧。
文人大多精於詩詞並以好文章為傲,他拿顧承彥籠絡天下文人。
但是眼下開場在即,詩詞的質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動順利進行。
哪怕是一攤嘔,彆人隻會罵顧承彥江郎才儘,不會罵太子安排不周。
顧承彥哪裡會作詩,就算應付的詩他也作不出來。他隻是寄希望妹妹來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殿下,您能不能再拖一會兒?臣一定要作一首更好的。”他隻能這麼說。
心裡算著顧嬌嬌來的時間。
“不能拖,”太子陰沉著臉,“顧承彥,你要真作不出來,孤便喊那個江南才子淩汛頂上。”
“彆彆彆,殿下,臣,馬上想。”
太子出去了,但是並不看好顧承彥,以防萬一,他對石秀說:“如果顧世子想不出來,那就拿這本書裡的牡丹詩開場。反正是顧世子寫的,就算提前泄露,也沒什麼。”
雖然提前泄露不稀罕了,但好詩就是好詩,大大方方地說這詩就是顧承彥寫的。
哪怕不是顧世子寫的又如何?反正那個編撰者“佚名”進不了皇家禦花園。花會結束,叫顧承彥找對方交涉,一個酸腐的文人,殺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