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曠世之才啊,”顧林煙說道:“你可知,在朝野中,他是反動派中的中立者,反動派之所以這樣長久的屹立不倒,就是因為他這樣的骨乾人物存在。”
“姑娘不必言謝,我韓某今日也是有愁,如千絲結般難解,”韓景恒說道,麵露無奈之色:“哎,能聽得彩月姑娘的琵琶,我韓某心滿意足啊,區區吟誦算的了什麼?”
“來人啊……”說著,韓景恒喚道:“給我現在抬十兩黃金,贈給彩月姑娘!”
芮若瑤一聽,愣在了原地,這人竟然這樣大方的嗎?若是自己的爹爹能有他半點大方,那也不會被蓋一個“鐵公雞”的名號了……
正想著,又聽韓景恒一和:“再抬五十兩黃金過來,給我分給在座的賓客!來者有份,一個都不許給我落下!”
這二連擊把芮若瑤搞得一臉懵逼,“這……這……這……這這……”
“咳,”見芮若瑤震驚的可愛模樣,早已司空見慣的顧林煙悄悄對她說:“你不必驚訝,這位可是出了名‘散財童子’,上次他給每個人,一人送了一枚東海產的夜明珠,那可是珍品!但在場的,人手一枚……”
“我的天呀……”實在想不出什麼詞彙可以描繪出芮若瑤的驚訝,她幾乎像是見到了財神爺一樣,愣愣地對顧林煙說:“他怎麼這樣有錢呢?”
“畢竟是皇上喜歡的宰相,自然是捧在在手上的寶貝,”顧林煙用有些嘲諷的語氣說:“平日裡有什麼寶貝,自然是先賞給他的……”
“哦對了,”顧林煙突然想到了什麼,壞笑道:“除了他啊,在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年輕人,也就你家那位‘雨寒哥哥’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顧林煙專門加重了“雨寒哥哥”這四個字。
芮若瑤倒是沒有被顧林煙的不懷好意吸引過去,隻是急切地追問著:“原來雨寒哥哥在皇上那裡很得寵啊!”
正說著,韓景恒卻突然走到了二人麵前,手裡是一提的黃金……
“二位公子,這是在下的一點薄禮……”韓景恒張口,正巧芮若瑤將目光轉向了他,一瞬間,仿佛靜止……
一眼萬年是什麼……?
韓景恒在一瞬間覺得,一眼萬年不過如此……一時間,他注視著芮若瑤,竟是看愣了……
“敢問……敢問,閣下姓名?在下……在下為何從未見過閣下?”愣了半天,韓景恒結結巴巴地問道。
芮若瑤也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她突然有種“猶似故人歸”的莫名感,心底湧上的溫暖讓她一下子慌了神兒……
“在下……在下芮若……啊!不不不……”芮若瑤竟然在一時間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實名姓……
在一旁的顧林煙竟是緊張地捏了一把汗……爆出真實名姓倒是不怎麼要緊,要緊的是,芮若瑤的父親芮繼峰可是韓景恒的敵對黨派啊!
“在下、在下……在下陳南笙……”芮若瑤一時慌了,結結巴巴地站起來,畢恭畢敬地拱手做輯道。
韓景恒聽到“芮”這個字眼,一下子回過神兒來,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兄台”,問:“閣下可是剛才吐露著什麼‘芮’字?”
“剛才我們正在談論柳宗元的《江雪》,”顧林煙在一旁趕緊解圍道:“我與陳兄聊著古人寫雪的詩文,正好說道‘瑞雪紛紛降豐年’這一典故,韓兄這樣打斷了過來,想必是陳兄還沉浸在‘瑞雪’的字眼裡吧。”
芮若瑤快要哭出來了,她簡直太感謝顧林煙的解圍了……
“哦?”韓景恒一見顧林煙,便稍微放鬆了些警惕,笑道:“那是在下的不是,在下在這裡給二位道歉了,喏,這點薄禮,當做賠罪……還望二位不要見怪……”
說著將兩提黃金遞給了芮若瑤和顧林煙。
“見怪倒是談不上,我們還得感謝韓公子的慷慨之贈啊……”顧林煙接過黃金,因為她知道,拒絕這贈禮,可是會得罪韓景恒的,這位“散財童子”,總是記不收贈禮的人的仇。
“那下次王公子和陳公子談詩之時,一定記得喚上我這個門外漢啊,在下好和閣下多多學習些……”韓景恒笑著說。
“那定是可以的……”顧林煙說道:“我想陳公子也是樂意至極的……”說著給芮若瑤使了個眼色。
“呃……啊?是是是……樂意至極、榮幸至極……”芮若瑤慌亂地接話道。
也許是見到了父親和裴雨寒的敵對黨派的骨乾人物,芮若瑤多少有些緊張,即使她努力克製,但還是力不從心……
不過還好韓景恒還在似醉非醉的狀態,並未起什麼疑心。他招呼玩這兩個人便又轉向了旁邊的人。
隻不過……
他微醺的臉頰,似乎比上一秒更加紅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