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又成了聖上的棋子,被指派到江州府順著貴陽府查出來的暗線,追查江州府的的黑窯廠。
“聖上,將咱們所有人都算進去了。”
聖上的運籌帷幄,沒有不能掌控的事情。“瑤兒你可知道,皇後的娘家哥哥,邱大人,現在是什麼職位嗎?”
韓景恒想起邱大人接到聖旨的時候,不可置信的模樣,很是好笑。
“殿下,這不是真的!下官隻是奉命查探貴陽府官銀造假案子,是聖上欽點的欽差大臣,聖上怎麼可能貶戳老夫?”
邱大人很想從梁王手裡把聖旨搶回來,但麵前強大氣場的梁王,根本不敢動手。
從京官從二品的禦史大夫,一下子成了個地方官,還是個正五品的知府大人,怎麼算,怎麼吃虧!
邱大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原是被聖上委與重任的貴陽府查探案件,被欽點為欽差大人,怎麼就變成現在這種境況?
他可是太子的親舅舅,皇後娘娘的親哥哥,怎麼可能被流放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不相信!
邱大人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梁王殿下說話也沒那麼好語氣了,涉及到以後的切身利益,邱大人怎麼也不願意承認梁王手裡的,是真的聖旨。
“殿下,假傳聖旨,就算您是聖上的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也是欺君之罪!”
誠然,邱大人很想將梁王殿下手裡麵的聖旨給搶過來,奈何,他身子骨不如以往,與梁王正值壯年相比,弱了不止一丁點。
梁王冷冷的嗤笑,就像是敲在邱大人心尖尖上一般,頓時讓邱大人麵紅耳赤。梁王分明是看不起他!
“邱大人,聖上讓你出任貴陽府的知府,也是對你的看中,貴陽乃是中州要地,您身為貴重,駐守在貴陽府,以邱大人對聖上的衷心,邱大人應該不會置喙聖上的本意吧?”
將話抬得高高的,可聽在邱大人耳朵裡,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本官原是從二品的禦史大夫,有監察百官之職,中州三府,本官覺得,貴陽知府,由芮大人的女婿韓景恒出任倒是不錯,本官,該是行查監察之職,出任中州都督,才對!”
華發早生,依舊不能阻止邱大人對聖上的一片忠心,很是想要多多為聖上分憂解難。
更何況,以他在京城中的地位,即便是被貶,也絕不可能從從二品,變為正五品,這其中,差著好幾個級彆。
合該中州都督,才是他的!
彼時,韓景恒還在貴陽府,聽到邱大人竟然敢當著梁王殿下的麵,對聖旨表達不滿,頓時覺得,這位邱大人,大約是個真的有本事的人。
作為沒本事的,韓景恒被芮家的奴仆給接走了。
芮大人和韓夫人並沒有來貴陽府接人,不府是讓家仆快馬加鞭將聖上的旨意交給了韓景恒。
韓景恒當著麵和梁王殿下告辭,來不及收拾家裡的瑣碎,直接騎馬從貴陽府往江州府而來,路上,還遇見了等著他的清泉叔。
也是芮若瑤原以為是親爹娘的馬車,為何鑽進去,隻見到了韓景恒一個人的原因。
芮若瑤頭疼的看著黃布上右下角的印鑒,聖旨她也見過不少,這個印鑒看起來也分外的熟悉。
“聖上到底想做什麼?官銀造假案已經破了,為何聖上還要從江南下手?”
江州府算是江南六府中最大的一個,也是最混亂的一個,她爹明麵上被貶,接到這麼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誰知道有沒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
江南腐敗,韓景恒還是知曉一二的,不免有些歎息,“自古江南多富豪,大約聖上覺得國庫的銀錢不太夠用了,所以,想要從江南的商賈之中,扒下來兩層皮吧。”
“哼,國庫空虛,怪得了誰?”
芮若瑤對聖上的麵容已經記不清了,儘管他們家每年都會在過年的時候,奉命前去宮裡麵過除夕。
除夕宴又是在晚上,他們家的位子雖然在前麵一點兒,可燭光朦朧,她又不敢直愣愣的盯著皇上瞧,這麼多年,實在是沒機會瞧見聖上本尊的模樣。
大約,聖上也是個皺巴巴的老頭兒吧?
不是老頭兒,又怎的會這麼矛盾?“韓景恒,你猜猜,以你現在升官的速度,是不是等江州府的事情解決了,你會不會提匣子鯉魚躍龍門,一下子被聖上給召回京城去?”
相較於國庫空虛這個,芮若瑤還是比較在意自身的切實利益。
“瑤兒,伴君如伴虎,你覺得聖上傻嗎?”
韓景恒雖然心裡也有這樣的念頭,但是他不敢有半分表露,萬一,是一場空呢?
聖上傻不傻芮若瑤不知道,但是瞧著韓景恒的表情,芮若瑤就知道,韓景恒這廂,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起了這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