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菊的花瓣已經零落了不少。“咱們不生兒子,兒子都是討債鬼!”
原本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不過現在看著韓景恒猙獰的表情,芮若瑤忽然覺得,似乎相較於她來說,韓景恒恐懼兒子的心思更甚。
“你沒事兒吧?討債鬼也是你的兒子,生下來難不成你還想著掐死?”
這陣子好不容易才從親爹手裡麵逃出來,芮若瑤可不想自投羅網,直接搖頭拒絕,“爹正和小舅舅一起下棋呢,你明天早上再去,正好也能讓父親打發時間。”
這時候說不準爹爹快被小舅舅給氣瘋了,韓景恒現在過去,可討不到半分好處。
“既然你看完了,也休息休息,咱們今天去外麵溜溜,來了江州府之後,咱們還沒出去逛過呢。”
據說江州府很是繁華,即便到了晚上,也有盛宴,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點兒都不比白天差哪去。
韓景恒雖然迫切的想要做出點兒成績來證明自己,不過想想凡事都要循序漸進,也就同意了。
兩人換了一身比較輕便的衣裳,走過家門口一炷香的地方,直接租了一艘帶著屋棚的小船,撐著小船,往繁華的地帶而去。
走得越深,河麵上倒映的燈籠朦朧的光芒越深。
兩人都是第一次乘坐小船,不免多了一絲興致,隻是小船每次隻能站起來一個人,有些掃興。
這種掃興的情緒,盤繞在韓景恒的心間久久散不去,他很想和小妻子一起站在小船的橋頭,欣賞河岸上的風景。
奈何,他有心,芮若瑤根本不給她這種機會,船家也不允許。
在熱鬨的街市岸邊,有不少兜售小零食的小販子,吃食叫喊的聲音,不絕於耳。
芮若瑤掏錢買了兩塊兒炸糕,遞給了韓景恒一塊兒,“嘗嘗這個,聽說這種炸糕有好幾種餡料,都是憑運氣的,你看看你這個是什麼餡?”
她自己咬了一口,是甜豆沙的,吃起來味道還不錯。
韓景恒難得的起了好奇的心思,一口咬下去,實在是一言難儘,整張臉恨不得皺在一起。
芮若瑤原本還激動的盯著韓景恒手裡的炸糕,看韓景恒的表情,很是驚訝,“什麼味兒?酸的還是苦的?”
不然也不能有這種表情啊。
韓景恒從船家要了一張油紙,很是不雅的將嘴裡的炸糕給吐了出來。
“瑤兒,下次這種不知道什麼餡料的炸糕,還是不要買了。”將手裡麵剩下的大半個炸糕遞到了小妻子的眼前。
被咬了一塊兒下去的炸糕,正好將裡麵的餡料露了出來。
好大一塊兒肥肉加豬皮!彆說是讓她親自咬一口了,就單單是看,就夠受,瞧著,她連自己手上的炸糕都不想吃了,怎麼辦?
船家笑嗬嗬的在船尾搖著船槳,“公子好運氣,能夠買到肉餡的炸糕,這可是不多見。”
一般人家總是想湊運氣,買到便宜的炸糕,總是盼著裡麵是肉餡的,好歹能夠常常肉滋味。
不過,瞧著這位公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竟然一口也吃不下去。船家搖了搖頭,不再說話,隻慢慢的搖著船槳。
韓景恒還想要抱怨兩句,被報以“幸運”二字,頓時將所有的話咽了下去。
江州府即便繁華富裕,可在岸邊拎著小籃子賣炸糕的小販,以及那些眼巴巴的想要幸運的花上三文錢買上一個不知道什麼餡料的炸糕,這些人,都是貧苦的人家。
縱然他們不喜歡,也沒道理去抱怨。
兩人興致頓時被敗壞了一半,將炸糕都收了起來,再也沒有去買岸邊叫賣的小吃食。
很快,兩人剩下的一半興致,在預見從上遊搖下來的小船的時候,兩人的興致是徹底敗壞掉了,一丟丟都沒剩下。
“下官參見梁王殿下!”韓景恒對著旁邊搖過來的梁王請安。
芮若瑤坐在船頭,抬眼正好看見都弄著小郡主的梁王妃,以及小郡主懷裡麵抱著的老虎崽子。
即便她不太想和梁王妃聯絡感情,奈何身份地位懸殊,還沒辦法讓她挺直腰杆,與梁王妃平起平坐,是以,不想行禮拜見,也得拜見。
梁王妃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如既往像一個體貼的長輩一般,詢問她的身體,以及她最近的生活。
虛偽的不能再虛偽的關心,險些讓她承受不足,芮若瑤扯著嘴角,乾巴巴的回著。
好在,韓景恒也沒有和梁王殿下多聊,兩艘小船很快就分道揚鑣了。
“梁王殿下什麼時候來江州府的?”芮若瑤皺著眉頭,一想到以後要和梁王妃抬頭不見低頭見,整個人都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