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布巾裹著冰塊,放在紅腫的額頭上,痛韓輕了很多。
府醫請過來的時候也看了,開了一丟丟消炎止痛的藥膏就離開了,連禁忌食物都沒說,可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芮若瑤覺得很是尷尬,好在秋水和冬至兩人動作快,很快就將賠禮給買好送進來了。
“伯父伯母,實在對不住,這事兒是我的錯,這些是給念姣賠禮的,還望你們能收下。”
冬至和秋水連個,將賠禮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規矩的站在芮若瑤身後,“賠禮伯父伯母就收下吧,不然侄女兒我心不安生。”
江大人不好開口,江夫人忙讓芮若瑤將東西給拿回去。
“既然你叫我一聲伯母,伯母怎麼能要你的東西,這些你都拿回去,不然伯母要生氣了。”江夫人並著雙胞胎女兒一起,想要將禮品送回去。
芮若瑤慌忙的搖了搖頭,像是隻兔子一般,跑了。
江夫人瞧著女兒有些發紅的額頭,說是腫了,都抬舉了親閨女。
而有些縮手縮腳的苟素雅,在瞧著念姣沒事兒之後,趕忙給江夫人告辭,乘著自家馬車直接回了家。
江念姣用冰塊捂著腦門,怨念的坐在了飯桌旁。
“娘,芮若瑤這個女人滑不留手,你讓我打探的事兒,她一句沒說就算了,喏,你瞧瞧女兒的額頭被她給戳的!”
真真是氣死了,手勁兒這麼大,還是個女兒嗎?
江夫人又心疼又好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嬌慣的小女兒了。
“沒打探出來正常,芮家出來的,哪個都不是傻子,韓夫人是西北都督府出身,一身武藝,她的女兒手勁兒大點兒,也不稀奇。”
想都打探出來的消息,江夫人瞬間覺得頭疼的厲害。
江大人也覺得憋屈,從江州府一把手變成二把手,還是平級,實在是鬱悶的要命。“行了,都趕緊吃飯吧!”
更是有多事兒的吏部官員,悄悄的數了數芮大人爬到戶部尚書,弄死了多少官員。
想想都夠駭人聽聞的了。
江大人一聽,瞬間沒了食欲,筷子丟在桌子上,發出老大的聲響。“我瞧著你就是看本官不順眼,連飯都不準備讓本官吃了!”
晦氣!實在是晦氣,他活的好好的,怎麼會死?
江夫人才剛拿起筷子,就聽見芮大人摔筷子,頓時很是不悅,“你們父親不吃,咱們吃,反正餓的不是咱們!”
一桌子菜都已經涼透了,現在又是秋天,桌子上的飯菜是沒法下筷子了,隻能讓廚房重新上飯。
不求菜多菜少,隻要是熱乎的,比什麼都成。
最後,江家的夫人和三位小姐,兩個小子都吃了青菜麵條,總算是將肚子給填飽了。
芮若瑤從早上出去就沒吃飯,又兵荒馬亂的回了芮家,桌子上倒是沒剩下殘羹冷炙,等著她的也不是滿桌子的美味,而是氣勢淩厲的親娘。
但凡見到親娘翹著柳葉眉,她就要抖上三抖。
“娘,您在這兒等著女兒呢?”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韓夫人斜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女兒,這才慢慢的說道:“聽說你家江大人家小女兒的額頭給戳懷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芮若瑤嘿嘿嘿的傻笑,實在是手誤,手誤。
“娘啊,女兒不是故意的,江念姣總是打聽咱們家的事情,女兒這不是圖省事嗎?女兒隻是稍稍手重了一些。”
翹著小手指頭,比劃著這個力氣到底有多小。
韓夫人看著伸過來的白嫩的小臉,也效仿女兒的力道,戳在了女兒的額頭上。
嗷的一聲,芮若瑤痛的恨不得立刻拿手去揉,親娘哎,這個力道,她到底還是不是親閨女了?
“疼死了,娘,你怎麼能用這麼大勁兒戳女兒?”芮若瑤瞬間就跳腳了。
韓夫人才不吃女兒這一套,笑看著女兒皺著眉頭,狠命的揉著額頭,隻將額頭揉的更疼了。
“為娘哪裡用了什麼力氣,就這麼大的力氣,你都能叫喚成這樣?”
伸著同樣的小手指頭,韓夫人還一副完全沒用力氣,如果可以,她還可以用更大的力氣的樣子,直把芮若瑤險些給氣了個仰到。
“娘,您真是我親娘!”她做錯了,用得著下手這麼狠嗎?
對於親娘的論調,韓夫人非常不感冒。
“我當然是你親娘,我若不是你親娘,你能有那麼大的力氣?”戳著女兒的腦門,韓夫人隻覺得女兒出了京城,是真的放肆了很多。
“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手勁兒大,要悠著點兒,你力氣大,控製不住,就說今日,你若是將江家小姑娘的麵皮給戳破了,可是毀了人家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