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原有些為難,很是無奈的說著:“夫人,城外破廟裡的災民越來越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聲傳了出去的緣故,近些日子,喝粥的百姓是越來越多。”
有些人雖然穿著破爛,臉色也是蠟黃,卻不像是災民,反而更像是偏遠一點兒的山裡的窮苦百姓。
“是不是沒米了?”人多了,吃的東西就少了,芮若瑤瞬間就明白了韓原的意思。
兩袋子大米,連三天都支撐不到,這個消耗量,實在是有些大。
儘管城外破廟布施的米粥也是糙米和沉米,不知多少錢,這個按照這個消耗量,對他們韓家來說,也是很為難的。
芮若瑤想了想,才道:“你跟著我去江家和苟家一趟,這個責任和功勞,不能都是咱們家承擔。”
咬了咬牙,芮若瑤準備以勢壓人。
芮大人在江州府大肆招攬銀子的事情,幾乎成了江州府家家戶戶躲著的瘟神,芮若瑤踏進江家大門的時候,也得了一個沒臉。
“管家,我不是來 的,我是來找江夫人商量事情來得。”芮若瑤看著皮笑肉不笑的管家,很是好心提醒著。
芮若瑤梳著婦人的發髻,管家又怎麼會不知?
老管家彎著身子,笑著回道:“芮小姐,我家夫人在三小姐的院子裡,奴才帶著您過去,沒帶錯。”
三小姐的院子很是熱鬨,幾乎聚齊了全家的丫頭。
“念姣,今天我是來找江夫人的,就不麻煩你了。”芮若瑤不禁想,江家的小廝,到底有沒有進來通報,不然,這兒怎的有這麼多人?
江念姣伸出去的手有些尷尬的縮了回去,不太明白的看著母親。
“瑤兒妹妹,你來找母親,可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江念姣心裡有不太好的預感,她從芮若瑤出現的時候,就看見了她梳著婦人的發髻,這次不會也和芮大人一般,是進來要錢的吧?
江念姣預感的不錯,不過有些話,不太適合這一屋子的人聽。
“江夫人,本夫人找您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知您可否讓無關人等先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芮若瑤說話太冷,還是因為她麵無表情的模樣很是令人敬畏,連著江念姣都有些不太相信。
江夫人原本還勾著的嘴角,瞬間都落了下來,看著很是不高興的模樣。
“行了,三丫頭,你先帶著你的姐姐妹妹們出去,將屋子給我們空出來。”
江夫人推開了伺候她的姨娘,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還將空餘出來的位子,指給了芮若瑤。
“韓夫人,您先坐,等丫頭們都走了,咱們再商量事情。”
江夫人已經預料到了芮若瑤找上門來的緣由,隻是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芮若瑤沒心思喝茶,對小丫頭送上來的茶水,連看都沒看一眼,隻等著房間裡隻剩下她們兩個,她才開口。
“想來江夫人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夫君,現在是江州府的知府,與江大人的分位相同,不知江夫人有何感想?”
芮若瑤偏著腦袋,笑看著韓夫人越來越僵硬的麵容。
其實江夫人未必不知道她所嫁之人的身家地位,以前是因為有她親爹和母親震著,江夫人才勉強讓江念姣陪著自己一起玩兒。
畢竟,就算韓景恒是個六品的從六品的小官,依舊是個有實權的,江家並不遠得罪她,更何況,她身後還有要加。
即便是她爹被貶,依舊與江大人平起平坐不是?
江夫人沒想到芮若瑤這次上門是來踢館子的,對著一個小丫頭,就算是在不情願,也要忍下去。
“韓夫人的意思我不明白,韓大人升遷是好事,可,這與我家大人,有什麼變故?”
就算是平起平坐,也不能直接上來威脅他們江家吧?
芮若瑤當然唯有威脅的意思,她的目的在於安置災民,而不是狐假虎威。
“江夫人,我爹今日一早已經啟程回京都了,聖上來了旨意,讓我爹官複原職,依舊出任戶部尚書。”
“所以呢?”江夫人假裝聽不懂,隻覺得芮大人這隻糖公雞走了,對他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芮若瑤要的並不是這個,低聲陳述道:“江夫人怕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爹與梁王殿下為何會出現在江州府,又為何急匆匆的離開。”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幾個人在搞什麼鬼。
半真半假的話,才最能夠吸引人的注意力,也最能讓人引起遐想。
芮若瑤親自登門告知,江夫人就更拿捏不住了,特彆是,自家大人的主管官鹽的,是鹽運司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