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若瑤苦澀的笑了笑,不想去想姬無染是否真心,或許她自己也不想承認,隻是,愛的更淺一些罷了。
姬無染看著芮若瑤垂下去的眸子,心中漸漸有些清楚,芮若瑤方才的那本話本子就是個幌子,她真正問的是自己,那些話也是試探自己的。
盈霏很快便將碗內的安胎藥端了進來,雖說是藥三分毒,可是芮若瑤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如今海毒在身,其他的毒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她拿起碗,一聲不吭眼都沒眨的喝了下去,比較起以往,這次喝藥就和喝白開水一樣,臉上沒有絲毫不自然的神情。
盈霏有些驚呆。
芮若瑤從旁邊的碗碟中拿起一顆葡萄,剝皮,塞入嘴裡,酸甜的果肉進了嘴巴,這才將嘴中的苦味稍稍壓了下去。
“走,去公主府。”
盈霏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隻能瞪大眼睛,跟著芮若瑤往公主府那一邊走去。
公主府在皇宮外麵,出宮自然不是難事,可是芮若瑤清楚地知道,自己身邊跟著大批姬無染派過來的暗衛,想要在姬無染不知道的情況溜出去,實在是難如登天。
芮若瑤垂眸,輕輕地扯了扯盈霏的袖子,示意她攔住那些的暗衛。
盈霏很快就明白,點了點頭,但還是擔憂的看著芮若瑤。
芮若瑤以微笑報之,唇語告訴她不必擔心。
盈霏咬咬唇,然後朝著她們的後麵看了出去。
而此時二人已經出了宮,盈霏腳尖點地,立即飛了過去,身輕如燕,腰間的軟劍被她刷地抽出,在所有人眼花之際,軟劍筆直的指著那群暗衛的頭領脖子。
那人看著冷冽的劍尖,臉色不虞,“盈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盈霏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群暗衛,淡淡的道,“娘娘現在有事情要做,不許人跟。”
“抱歉,我們隻聽陛下之令。”那些人語氣冰冷。
說完,這些人立即拔出劍,日光照映在劍上,發出晃眼的光芒。
盈霏不由得眯眼,旋即,臉上出現一抹冷笑,“那我們就來比一比,誰的劍更鋒利吧!”
那人看著盈霏,麵露無奈,“盈姑娘,你何苦為難我們。”
盈霏執著劍,像是一支箭,飛快刺進這些人的重要部分,不過眨眼的時間,便解決了三名暗衛,“各司其主。”
這群暗衛見芮若瑤愈來愈遠的,各自看了一眼,也迅速開始作戰。
由於盈霏身份特殊,這群人不敢將她如何,是以,盈霏利用這一點,順利殺了大部分的暗衛,成功的阻擋住生下暗衛的腳步。
芮若瑤出宮後,便直接召來自己常做的馬車車夫,給了一筆銀子,讓那車夫以最快的速度去公主府。
這名車夫見芮若瑤付這麼昂貴的車費,屢屢從皇宮內出來,而此時竟然去公主府,心中隱隱猜出芮若瑤的身份不低,而且看這女子隆起的肚子,必然是後宮的人,後宮有什麼常出宮的女子?
青國皇後便是唯一一個。
想明白了這一點,那車夫頓時感覺背上寒毛倒豎,分毫不敢延遲,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公主府。
芮若瑤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從車上下來,一個人走去麵前的公主府。
府門外守著的小廝趕忙上前,芮若瑤直接從腰間取下昭示著身份的令牌,那小廝一看,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本宮今日約了月茗,月茗恐怕已經與你們說了吧。”芮若瑤掀起眼皮,看著這些人。
小廝連連點頭,“是是是,殿下確實吩咐過奴才,娘娘裡麵請。”
芮若瑤淡淡的嗯了一聲,隨著小廝走進了公主府,剛一走進,便見府中凡是空閒下來的地方,都擺滿了草藥,時不時傳來藥草的清香。
芮若瑤挑了挑眉,隨後步入大堂,見月茗一身月白色長衫,在整理著那些曬乾的草藥。
她的全身散發著一股清而華的氣質,從容淡定,陽光溫柔的撒在她的身體周遭,望著十分溫柔舒心。
月茗見芮若瑤親自過來,笑了一笑,用袖子輕輕地拭去額角的汗水,她將袖子從胳臂上放下來,然後對著芮若瑤行禮。
芮若瑤並不計較這些虛禮,便止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月茗請芮若瑤到旁邊桃樹下的石桌上坐,石桌上擺放著十分普通的糕點,上麵的茶具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看著,完全不像一個公主的用品。
月茗有些靦腆的道,“一些粗茶,皇嫂莫要嫌棄。”
芮若瑤微笑著搖頭,緩緩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這茶雖普通,飲起來,卻帶給人一股怡人溫暖之感。
芮若瑤慢慢的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然後緩緩的道,“先下已入夏,很快便是秋冬,轉眼一年便要過去,月茗你今年已經十七,可有中意的人?”
月茗愣了一下,還是苦笑著開口,“我已許了夫家,不過準夫婿命薄死去,京中都傳我克夫之名,恐怕無人敢娶我了。不過如此也好,一個人自在逍遙,何必和大多數人一樣居於閨閣之間相夫教子?實在苦悶的緊。我並不樂意。”
芮若瑤輕輕地挑眉,月茗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巧妙的繞過了話題,也不知在掩蓋什麼。
芮若瑤並沒有任何一絲異常的表情掛在臉上,她從袖子內取出兩封信,然後淡淡的開口,雙眼注視著月茗,“不知月茗可認識蘇沛筠?”
月茗微微的皺眉,心中疑惑,卻還是坦誠的點頭,“認識!”
芮若瑤見月茗的眼中無一絲欺瞞之意,含笑的將兩封信遞給月茗看。
月茗十分不解的接過信,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越看她的眉皺的越深,看完“曾相傾心”四個字,月茗便已經清楚芮若瑤來的目的,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你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