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見她驚詫又委屈的小模樣,心裡說不出的反感,“雪顏說得對,你也得為她想想,你這樣做,讓她也很為難,世家臉麵重要,大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讓大家麵上都難堪呢……”
房裡伺候的丫頭們也都不可置信,她們隻顧自己,可曾想過少夫人的遭遇?為什麼從她們口中說出來的話,仿佛此事都是少夫人的不是?
芮若瑤聽得她們的勸說,心涼一片,她默默起身著衣,秀玉和小雙連忙扶著她,“少夫人,您要去哪裡?大少爺說了,您要靜養,您這是要做什麼?吩咐奴婢們一聲就好!”小雙急得都要哭了。
芮若瑤淡淡地道,“備車,去長公主府,我要去見外祖母。”
羅氏拉著韓雪顏起來,心裡開心,看,一說就通,肯定是去找長公主商議,怎麼勸說韓景恒結束此事呢。
看到芮若瑤的背影,羅氏安慰韓雪顏,“放心吧,沒事了,你大嫂是懂理之人,她不會讓你難做的,回去吧,沒事了!”
若菊院的人已經不願意理她們了。
芮若瑤見了長公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長公主有些吃驚,“你這孩子,不在府裡好好的休養?怎麼就跑出來了?你要當心身體,”她身後的宋嬤嬤連忙上去扶人。
芮若瑤倔強地沒有起來,“外祖母,不知道皇上和皇室宗祠是什麼態度?他們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長公主勸道,“此事涉及皇室顏麵,他們要謹慎處理,你彆著急,有我和景恒,不會讓他們敷衍了事的!”
芮若瑤淚如泉湧,“外祖母,為什麼?憑宋語薇可以這麼對我?我與她無冤無仇,我是堂堂國公府的少夫人,為什麼她還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算計傷害我、不用受到任何懲戒?難道就因為她背後是懷遠王府,而我娘家無權無勢嗎?可我的夫君是韓景恒!!為什麼也不能給我一個公道?為什麼,外祖母?難道這天下已經沒有能說理的地方了嗎?”她沒有聲嘶力竭,隻是那搖搖欲墜,悲痛萬分的樣子,看得長公主心裡堵。
她親自扶她起來,“若瑤,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和景恒都不會允許,你放心,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讓宋語薇得到應有的懲戒的!”
芮若瑤閉著眼,任由淚水滑落,過了一會兒,她無言地起身拜辭,隨行的小雙連忙攙著她。
宋嬤嬤覺得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就這麼走了?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長公主也皺眉看著她的背影,可又實在想不明白她這是想乾什麼,“或許是心裡堵得難受,想來要個答案吧?”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宗祠的態度也是可疑,雖然說得有理有據,可又是偏向懷遠王府的。”
宋嬤嬤提醒,“懷遠王當年跟宗祠的人關係都挺好,所以才有膽氣一爭高下。”
長公主道:“走,去宗祠,今天非逼他們拿出個態度來不可!”
皇帝的禦書房此刻也很熱鬨,懷遠王的哭訴聲傳得老遠,“皇上明察,語薇一個小女子,如何有能耐把人綁出來?一定是那些賊人攀誣的,求皇上明察啊。”
嶽安民氣極,“懷遠王這是睜著眼說瞎話,糊弄大家嗎?人證物證俱全,你當我們大家都是沒長腦子的嗎?”其他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
韓景恒一副想動手的樣子,
冷不防羅明成衝了進來,拉著他往外走,“表哥,彆在這兒爭執了,趕緊回去吧,表嫂她、她懸梁自儘了!”
韓景恒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皇帝一眼,又看向懷遠王,聲若寒霜,“如果若瑤有個三長兩短,彆說宋若瑙,懷遠王府一個也彆想跑!”他突然又有了力氣,狠狠地瞪了殿內的反對者一眼,然後走了出去,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他、他手裡有先皇的聖旨……”有人想到了,驚呼出聲,膽小的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
“那可是聖旨,他不會這麼草率吧?”也有人質疑,可看他剛才狠厲的樣子,又沒有人敢肯定了,說不定他一發狠,真給懷遠王府安個罪名,判個死罪,那事可就大了!
宋景玨衝皇帝躬身,“父皇,兒臣去看看!”皇帝點頭,大家都被弄懵了,也有些擔心,可千萬彆出人命才好,雖說是後宅婦人,可也要看是誰的人不是?
韓景恒一路疾馳,進了若菊院,也不看是誰,揪著人就問,“少夫人呢?她怎麼樣了?”他臉色急切,手上力氣很大,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他的心裡有多麼慌亂和脆弱。
好在不是壞消息,“少夫人沒事,洛太醫已經診過脈,服了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