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韓雪顏的臉打得發白,國公府的小公爺、她的大哥要與她斷絕來往,那她以後豈不是沒有娘家可依靠了,她急得直掉淚,“大哥,我沒有騙你,真的,表姐她是真的不見了。”
她以為是稱呼惹得韓景恒不悅,連忙改口。
韓景恒拂袖而去,“你該慶幸我夫人沒事,否則,你現在隻怕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韓雪顏嚇得不敢說話,轉過身緊緊抱住宋思遠,淚流滿麵。
宋思賢看到那挺拔決然的背影,轉過身,惡狠狠地看向韓雪顏,“你又去乾什麼蠢事了?”他牙關咬得緊緊的,怎麼又出一個蠢貨呢。
韓雪顏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嚇得直往宋思遠懷裡鑽,“母親,母親讓我去找大嫂,為姐姐說情的。”
宋思賢狠狠地看了懷遠王妃一眼,大步走了。
而京城,也是一片人仰馬翻,皇城護衛軍、韓國公府、懷遠王府都在四處尋人。
外麵找得如火如荼,宋語薇也是水深火熱,她每天晚上都被折騰到暈過去,白天被鎖在那間窄小的密室中,想死也辦不到,她絕食,可依舊有人強迫她吃東西,如果不聽,除了鞭打,又是一番羞辱的折騰,那放肆的笑聲和肆無忌憚的目光,讓她真恨不得自己馬上死過去,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什麼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隻可惜,體驗的人卻是她。
芮若瑤漸漸好了些,韓景恒卻依舊不放心,讓她每天臥床休養,各種上好的補品,不要錢似的進了廚房,又端到了她的床頭。
芮若瑤苦著臉,秀玉扶起她,靠在自己身上,小雙拿著碗,“少夫人還是喝了吧,這藥不苦,彆讓奴婢們為難,讓少爺擔心,”
芮若瑤無奈,隻得眼一閉,心一橫,把藥喝了下去,雖然不苦,可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喝藥調理身體,下意識就想離這些東西遠遠的,儘快做個健康的人。
方婷笑著走了進來,“怎麼一副舍身赴死的樣子?誰欺負你了?我告訴韓景恒去!”
小雙道,“夫人來得正好,少夫人這幾天都不願意喝藥了,奴婢們可是把嘴皮子都給磨破了,”
秦惠笑道:“你們下去忙吧,我們好好勸勸她,”
人都出去了,門也關上了,方婷一臉擔心,“若瑤,你怎麼這麼傻?若是真有個萬一,你說,那可怎麼辦?”
“是啊,小公爺也一直在為此事奔波,皇室顧及顏麵,自然會把時間拖得長些,可還有我們啊,你怎麼自己就……”秦惠想起來也直害怕,“若是有個萬一……”|
芮若瑤笑道:“兩位嫂嫂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丫頭們不會離開,屋子裡一有聲響她們就會進來,而且,”她心虛地低下頭,“我自幼做活計,那個結、是活的,如果沒人進來,也不會要命的!”
秦惠和方婷對視一眼,這才放心。
秦惠道:“那就好,不過,以後不能莽撞,萬事有我們給你做主,何況,你忍心叔父和嬸嬸傷心難過?讓那一家子失去庇護?”
芮若瑤臉色沉了下來,“不來這麼一出,事情怎麼會儘快下定?更何況,還有那麼些見不得我好的人在身邊轉悠,我心裡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方婷道:“結果倒是好的,我聽說了,那位如今可不敢再來了,以後再也拘不著你了。”
秦惠點頭,“你好好養身體,小公爺如今正帶人到底找賊匪和宋語薇呢。”
芮若瑤沒有告訴她們賊匪的事,畢竟茲事體大,韓景恒又特意叮囑誰也不能說,隻是宋語薇到底去哪兒了呢?何飛他們應該不會綁她啊,難道懷遠王府把她藏起來了?
秦惠和方婷也疑惑,“人到底去哪兒了?難道懷遠王府竟然藏得這麼深,連皇上和國公府的人都找不到?還是說,宗祠把人藏起來了?”
有些懷疑的不止她們,大家都下私下議論。
最先退出這場尋人之戰的是城防軍,畢竟京城不能一直戒嚴,免得人心惶惶;懷遠王府屢屢無功,也隻得放棄;到最後,仍在賣力尋找的隻有國公府的人。
可是,依舊沒有找到人。
韓景恒惱怒,幾次三番帶人去懷遠王府,抄家似的,弄得雞飛狗跳。
王府顏麵無存,懷遠王找皇帝、找宗祠哭訴,求他們插手,可看到理智全無,滿身戾氣的韓景恒,誰也不開這個口,連韓國公也勸不住自己的兒子。
興虹長公主則是自己不願意去勸,“懷遠王府也真是太混賬了,竟然放縱宋語薇傷害我的孫媳婦,她不見了正好,她若在,我非得嚴懲不可,磕頭道歉?至少也得為奴為婢才行!子不教,父之王,王府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