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還沒說話,長公主有些急了,“看了太醫沒?葉青呢?快讓他瞧瞧,他這兩年,醫術倒是也長進不少!”
芮若瑤紅了臉,連道不用,韓景恒卻道,“看過了,他說不宜太勞累,不能再曬著,我特來與外祖母說一聲,我們若是沒來請安,便是她在養身體,還請外祖母不要怪罪。”
長公主忙道,“身體要緊,景恒,你要好好照顧好若瑤,請安事小,不要被那些昏言昏語擾了調養的心情!”她這是替他們出頭了,正好大家也都在。
羅氏覺得臉有些熱,可又不好不說話,也道:“是啊,身體要緊,若瑤,你好好養身子,彆人的閒話閒語,不用放在心上。”
芮若瑤衝她微笑福身,表示知道和感謝。
長公主欣慰的點點頭,總算是沒有昏頭,沒讓外人看笑話。
宮裡的娘娘們一見此景,也知道沒有熱鬨可看,再說,除了雲貴妃,其她人位份不夠,在長公主跟前連坐的資格都沒有,更遑論是看笑話?
雖說皇帝的女人身份尊貴,可也分個三六九等的,芮若瑤是國公府的少夫人,她給每個人行禮,可那些人也不好意思生生受了她的禮,要知道,以後,她可是板上釘釘的韓國公夫人,為此,上門來與她說話的人也不少。
當然,也不是這些娘娘們要攀附國公府,隻是她們娘家不如國公府顯赫,自己在皇帝麵前也不似雲貴妃那樣得寵,若是能和未來的國公夫人打好關係,以後自己的孩子如果有事,也能找人幫著說說話,如果是位公主,對於婚事也是有好處的。
芮若瑤不善應酬,又不敢得罪這些皇帝的女人,頓感頭疼,
韓景恒知道後笑了,“你就推說自己不舒服,不宜見客,她們自然就知道你的意思了,何必這麼辛苦自己?”
芮若瑤委屈得撅著小嘴,“都是宮裡的貴人,我哪裡敢得罪?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小公爺一樣,可以想怎樣就怎樣的?”
韓景恒見她扮可憐,心中柔軟滿足,大手又是一撈,把人摟在自己懷裡,“你就是不見她們,她們又能怎樣?將來,她們的品級總歸是高不過你去的,我韓景恒的女人,哪能天天這麼委屈勞累、看人臉色?”
芮若瑤很是心動,可她從小在底層長大,謹小勝微慣了,她到底還是不敢。
韓景恒見她有些意動,又有些畏縮的樣子,笑道,“全天下世襲罔替、封位不降的,除了定南王府就是我們國公府,你說,那些人能不巴結你?你呀,什麼也不用怕,有我呢!”他輕刮她的鼻尖。
芮若瑤這才明白,為什麼隻有他被稱為小公爺,懷遠王府的三位公子,沒有一個被稱為小王爺,她恍然大悟似的點頭,又有些吃驚的張大了嘴,難怪這位爺誰也不怕的樣子,身份顯貴,又有先皇的免死金牌和空白聖旨,又得皇帝和太子的器重,真是可以誰都不放在眼了,想越覺得這位夫君真是了不得,嘖嘖嘖。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韓景恒見她臉上精彩的表情,心情特好,看到那微張的小嘴,純粹的清純誘惑啊,忍不住又湊了上去,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去年中秋芮若瑤獨居庵中,他想起來也是心疼,又看了羅氏一眼。
羅氏忙道,“景恒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若瑤的,你安心公乾,不用擔心府裡。”
韓景恒沒有說話,近來,羅氏倒是放下架子,與他們和睦不少,看來,當初跟韓雪顏說一刀兩斷的話,加上最近長公主肯定有提醒她,倒是讓她老實不少。
他縱馬而去,沒有回頭,芮若瑤有些不舍,鼻子有些酸,站了好久才回去。
羅氏也默默地回了院子。其實,她並不打算來,田靜雅生了孩子,她還想在府裡含飴弄孫呢,羅府她的娘家嫂子們卻來邀她一起來看望長公主,哪怕她是韓國公府的當家夫人,可也不能不去看自己的庶母啊,誰知道蘇靈兒也有了,兩位嫂子都回去了,臨行前又囑咐她代為侍候。羅氏無法,長公主不發話,她也不能走,其實,她如今也不願意麵對韓景恒和芮若瑤了,在長公主在,她討不了半分便宜去,說不定一不心小還要碰一鼻子灰。
羅氏進了屋,意外地發現雲貴妃竟然坐在裡麵等她。
見她驚訝的樣子,雲貴妃笑起來,“夫人莫不是不想見到本宮?”
羅氏忙道,“不,不,不,貴妃娘娘誤會了,隻是沒想到娘娘會屈尊降貴,來我這處小院。”說來也好笑,國公府在行宮的院子,竟然還沒有韓景恒個人的院子好,她這麼說,倒也沒有謙虛。雲貴妃是皇帝寵妃,她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好的。
雲貴妃笑道,“放眼望去,行宮除了長公主,你我既是同輩份,也差不多年齡,跟其她人,我真是沒有談話的興趣。”
羅氏沒有答話,不知道這位寵妃想說什麼。
雲貴妃笑得親切,“聽說府裡的二少夫人生了?怎麼不見她來?”
羅氏答道,“孩子還小,不敢大張旗鼓換地方,怕反而驚著了。”
雲貴妃點頭,“你倒是好福氣,得了顆掌上明珠,以國公府的地位,將來必定也是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