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上來拉住她的手,“你這孩子,怎麼也不給姨母報個喜?要不是正好來京城,我還不知道你有喜了呢!若是傳出去,人家不是要笑話咱們家沒人?”
芮若瑤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得來的信,若說是湊巧,那又太巧了些。
嚴玉兒落落大方地與她打招呼,“恭喜姐姐,”
芮若瑤衝她點頭,“你們怎麼突然想起來京城了?”
沈迎接過她的話,“這不是快到你生日了嗎?今年我們都得了空,就帶了玉兒來看看你,你們姐妹平時不在一處,玉兒如今也及笄了,正好親近親近,”
“還請姐姐多多擔待。”嚴玉兒福了半禮,作出一副世家小姐的派頭。
芮若瑤呆了,看這架勢,這是不請自來?要長住?誰同意了?她看向謝母。
謝母皺著眉,“若瑤如今有了身子,需要靜養,我回去收拾下房子,咱們擠擠吧!你們就不要在這兒擾了她。”
沈迎笑起來,“姐姐說的哪裡話?玉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自小就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有她照顧若瑤,那是最合適的。”
“玉兒自小養尊處優,我近些日子脾氣胃口都不好,姨母還是不要讓她來遭罪了。”芮若瑤婉言拒絕。
沈迎接過小雙遞上來的茶,“外人哪有自己家人照顧得周到?玉兒自小什麼都會,有她在這兒陪兒,我才放心。”
丹丹臉色黑如鍋底,連小雙這麼好性子的人,也忍不住拉下了臉,少夫人好說話,大少爺和謝夫人都沒嫌棄她們呢,這沒上過門的姨夫人倒是意見大得很。
芮若瑤道,“我與小雙、丹丹一起了好些年,她們最是對我脾胃,什麼事也都做得妥妥當當的,姨母就不要讓玉兒來受罪了,再說,讓表妹來侍候表姐,傳出去,人家還要看我國公府的笑話呢,對表妹名聲也不好,以後影響她嫁人。”
她以為說到這地步,沈迎應該不會再讓嚴玉兒留下來了,誰知道她卻不在意,“孕婦最忌心亂,玉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她在,也好給你解解悶。”
“解什麼悶?若瑤你怎麼啦?”男子的聲音響起,卻是韓景恒回來了。
謝母站起來,“姑爺回來了!”
韓景恒走到謝母麵前行禮,“嶽母來了!”他又看向屋裡另外的兩人,“這兩位是?”
沈迎哈哈大笑起來,“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若瑤的姨母,她回門的時候,咱們見過的,這是你的表妹玉兒!”
韓景恒其實記得她,謝家親戚不多,其他諸如於家、嶽家都是熟人,隻是他記得芮若瑤說她的姨母與她們家關係不甚親近,看她的表情似乎還有些不和,後來他特意讓人去打聽了,關係確實不好,因此不願認下。
他點頭,淡淡地,“原來是姨母和表妹。”他走向芮若瑤。
嚴玉兒卻盈盈走了過去,行到他跟前,“姐夫。”她臉蛋兒通紅,心如擂鼓,母親說得對,這表姐夫果然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縣裡就沒有一個男子能與他相比的。
她嬌羞地低著頭,站在那兒,正等著韓景恒與她說話,哪料到,韓景恒卻側身避過她,朝芮若瑤走了去。
沈迎道,“姑爺回來得正好,我們正說若瑤有孕,怕她無聊呢,玉兒詩詞歌賦樣樣都會,有她在這兒,正好給若瑤解解悶。”
芮若瑤麵無表情,謝母臉色不好。
韓景恒笑道,“解悶?那是下人們乾的活,彆委屈了表妹。”看嚴玉兒那一臉迷戀的樣子,而沈迎又是一副迫不及待要把人留在這兒的神情,韓景恒拒絕的女人多不勝數,哪能不明白她們的心思,難怪他的夫人一聲不吭了。
沈迎卻道,“哪裡,她們姐妹一向感情要好,玉兒也很是擔心她表姐的,特意過來陪陪她,”
以前外人在等芮若瑤被掃地出門,天天等著看她的笑話,除了於家和嶽家會時常關心問候,這姨母從來沒上過門,如今有了身孕,她倒是來得快,還帶著自己及笄的女兒,隻要是不瞎,怕是都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了。
韓景恒心下也有些不悅,要不是看芮若瑤的麵子,早就讓人把她們扔出去了,真以為若菊院是她們鄉下的菜市場,想來就能來的?他拉住芮若瑤的手,笑著對她道,“既然表妹這麼關心你,想來伺候,盛情難卻,便留下她吧,你若是無聊了,就讓她給你逗個樂。”
‘逗個樂?’又不是耍猴的,不過,芮若瑤對他的話很是滿意,因此撲哧笑出了聲。
小雙和丹丹也是相視一笑,想進來侍候,那就來吧,看大少爺的樣子,這完全是拿她當下人看了。
沈迎和嚴玉兒卻被‘留下’這兩個字衝昏了頭,什麼話裡話外這些意思,一概顧不上了,嚴玉兒努力作出優雅的樣子,走到韓景恒跟前,“姐夫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表姐的。”
韓景恒道,“不用照顧,屋裡丫環婆子多得很,我讓人給你安排住的地方,若瑤若是無聊,就會叫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