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看到跟前除了正看書的韓景恒,還有癱坐在榻尾的嚴玉兒,她耐不住站,又不好坐在遠處的凳子上,隻好坐在踏腳上,一臉迷戀地看著韓景恒,反正這人一直在看書,也沒有抬眼,倒是讓她看了個夠,越看越是舍不得移開眼睛,越看就越是想要與他比翼雙飛、白頭到老。
韓景恒眼角餘光掃到,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輕柔地扶她起來,“如何?可休息好了?這幾日晚上,你看你都睡得不安穩。”
芮若瑤笑道,“沒事,也隻是偶爾,中午睡個午覺便好了,長姐前些日子來還說,她懷了孩子,從來就沒睡過安穩覺呢,我啊,已經好很多了。”
韓景恒笑著為她著鞋,絲毫不在乎嚴玉兒驚訝得合不上嘴的樣子,又扶了她站起來,“想吃什麼?我讓人備了粥,煲了湯。”
芮若瑤道,“夫君下午不去辦事了嗎?”
韓景恒扶她站好,“不去了,下午陪你在園子裡走走,葉青說要經常走動,我不放心你一人走。”
芮若瑤笑起來,“夫君這麼說,嬤嬤和秀玉小雙她們,隻怕要擔心你怪罪了。”
端著粥和湯進來的秀玉的小雙齊笑,卻沒有說話,手腳麻利的擺好,盛了一小碗粥,小雙道。“少夫人中午都沒有吃好,先喝點粥,開開胃,再喝些湯吧,”
芮若瑤嘴上說不餓,卻又從善如流,默默地吃著。
嚴玉兒一雙眼睛都撲在韓景恒身上,見他身心都放在芮若瑤身上,心裡酸溜溜地,她走到芮若瑤身邊,“表姐小心些,吃慢一點,彆噎著了。”
芮若瑤頓了下,嗆了一口,韓景恒連忙輕撫她的後背,又對嚴玉兒道,“你離得遠些,剛才一直好好的,你來了就嗆住了、”
芮若瑤卻隻是笑笑,沒有說話,韓景恒知她性子,想要她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再勉強,隻是道,“香桃隻怕也很無聊,讓她倆作個伴吧,”
芮若瑤實在想問,他到底讓香桃做什麼?以他的本事,竟然還能讓香桃拿捏住?若真是對這美妾有意,收了就是了,那些世家公子不都是那樣的嗎?
她嘴唇蠕動,心裡糾結,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韓景恒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既不阻止也不鼓動,隻是握住她的手,“你放心養身子,我會把事情都辦妥的!”
芮若瑤點點頭,跟著他去園子裡閒逛,嚴玉兒被丹丹拉著,在院子裡學規矩,但她沒有丹丹力氣大,一步也出不去,隻能在院子裡,三心二意的學著那些所謂的國公府的規矩。
第二天一大清早,嚴玉兒就過來了,芮若瑤正在睡覺,韓景恒正在吃早飯。
嚴玉兒歡喜不已,“姐夫!”
韓景恒蹙眉,不悅地板著臉,“你小聲些,若瑤正在休息,彆吵醒了她。”
丹丹在旁譏笑,“昨天下午學了一下午規矩,表小姐這麼快就忘了?當時還說自己也是大家閨秀,全部都會,什麼都不用教呢。”
‘大家閨秀’原是嚴玉兒抬高自己的說法,此刻被她擠兌,又有韓景恒在身邊,她臉色一紅,心裡氣憤,“你那是什麼規矩?明明就是為難我,再說,我是來照顧表姐的,可不是來國公府當丫鬟的,你少拿那些勞什子的規矩壓我!”她又楚楚可憐起來,還著一絲委屈,“姐夫~~”
韓景恒看也不看她一眼,“你先出去吧,彆吵醒若瑤了。”
嚴玉兒走近幾步,拉著他的衣袖,輕輕搖著身子,撒起嬌來“姐夫~~~”
韓景恒慢條斯理抽回自己的衣袖,斜睨了她一眼,“你是若瑤的表妹,府裡不會拘著你什麼,可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臉麵丟到地上讓人去踩,還連累若瑤!”
他起身走了,留下眼中帶淚的嚴玉兒。
嚴玉兒心中羞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派去侍候她的丫鬟小伶連忙跟上,卻見她把自己鎖在了自己的屋子,小伶急了,以為她被駁了麵子想不開,嚇得猛拍門,“表小姐,你開開門啊,表小姐,開門……”
嚴玉兒也不說話,小伶急了,喊了幾個小廝把門撞開,卻看見嚴玉兒坐在屋裡抹眼淚,頭也沒有抬一下。
小伶心中又氣又急,晚上跑到秀玉那兒去告狀,“怎麼喊門也不開,把我嚇死了,以為她尋了短見,進去之後連眼都不抬,後來哭完了,又指使我做這個做那個,處處挑刺,還說國公府的丫頭不過如此,我忙到這會兒才來找姐姐,求姐姐另外給我謀個去處吧,這位表小姐,我可真是伺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