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林老大才道,“或許是於二公子記錯了,是你與巧兒情投意合、相見恨晚、情不自禁?”
於思博要反駁,韓景恒卻道,“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於二哥遊曆江湖,一向討女孩子歡心。”
於思博拽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說,韓景恒卻對林丞相道,“隻是於二哥已有妻室,也不可能休妻再娶,隻怕要委屈林小姐了,否則,此事隻能算了。”
算了就是他們要拍屁股走人了,丞相府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真要大肆宣揚,林巧聲譽全無,將來嫁不出去,整個丞相府的臉麵也沒有了。
於鴻軒也不說話,一切由韓景恒出頭了。
韓景恒卻直言自己要回去照顧夫人,沒有多餘的時間,又說林相德高望重,他的孫女自是不差,當個平妻也是可以的。
林相無法,隻得依了他,三言兩語就了事了。
韓景恒和於家兄弟往於府而去,進了屋,於思博沉下臉,轉身一拳朝韓景恒胸口擂去。
韓景恒輕巧地躲開。
“韓景恒,你敢陰我?”於思博怒視他。
韓景恒笑起來,“林小姐才貌雙全,家世顯赫,於二哥豔福不淺!”
“屁!”於思博啐了一口,“她這麼好,你怎麼不納了去?”
“看著她,我眼睛疼。”韓景恒卻道。
於鴻軒也回過神來,怪不得,昨天晚上韓景恒就跟自己咬耳朵,說是如果於思博一夜未歸就去國公府找他,原來他不僅知道人在那兒,聽這話,他還是始作俑者。
正在屋裡等消息的秦惠和方婷也醒悟過來。
方婷衝到韓景恒麵前,“我們掏心掏肺對若瑤,你就是這麼替你夫人謝我們的?韓景恒,你彆以為你不敢打你!”
韓景恒笑道,“二嫂子這麼關心若瑤,怎麼忍心讓個毒婦去害她。以兩位嫂嫂的本事,收拾一個林巧,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是說她們兩人是母老虎嗎?
見兩位嫂子似要發火,韓景恒又一副可憐相,“若瑤如今有了身子,不懷好意的人又那麼多,我實是不忍心再讓她操勞,隻好請兩位嫂子代她教訓教訓那些愚蠢的女人了!”
要發火的秦惠和方婷也停住了。
韓景恒又對於家兩兄弟道,“於二哥也不吃虧,文壇一直以丞相府和你於家為首,林丞相一直仗著年紀比於老爺子大,又在官場身居要職,一向不把老爺子和伯父放在眼裡,沒少擠兌他們,如今,他的孫女成了你的姨娘,看他老臉往哪兒放,大家也都稱心。”
於思博白了他一眼,方婷恨得咬牙,“說得輕巧,怎麼不送給你韓家的人?”
韓景恒無奈地聳肩,“身份、才識、外貌加賢內助,沒有能比過於家於二哥的了,”見方婷又要說話,他急道,“她若是不聽話,二嫂子儘管教訓她,我保證林丞相不敢吭氣。”
“算起來,我們也是若瑤的娘家人,給大舅哥送小妾?你真是,哼,我讓若瑤收拾你!”方婷氣嘟嘟的。
“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於家要在朝堂立足,就可以去拜托丞相了。文人不相爭,皇上也會很高興的。”韓景恒笑道。
真要是不相爭,隻怕皇上才會不高興呢。
於家兄弟卻聽懂了,皇帝這是想要下丞相的權了,通過林丞相,於家人先上,其他人再進去,讓林丞相不好做手腳,有苦說不出。
兄弟相視一眼,隻能點頭。
於思博按住了自己想要再說的夫人,輕輕搖頭。
韓景恒說了會兒話,走了。
秦惠和方婷聽了於家兩兄弟的分析,也都住了嘴,尤其是方婷,隻能把這火氣發到將要進門的林巧身上了,替自己和若瑤出口氣了!
林丞相也自知隻能如此,揮手讓人去準備了。
於府動作也快,第三天就派了人上門來提親,說是於思博與林家巧小姐兩心相係,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請求林相將林巧許與於二少爺為平妻。
林相將來人臭罵一通,趕了出去。
平妻,說得好聽,其實也是妾,成親時都不能從大門進的,而且還要給正室夫人敬茶的。
林巧知道了,哭死哭活,無論林二夫人怎麼勸,也不願意嫁給於二當平妻。
林老二知道後跑來罵了她一通,“混賬東西,你自己不要臉,還想讓相府也跟著顏麵無存嗎?你再吵鬨,就把你們母女都扔到破敗的莊子裡去自生自滅,再不然,你祖父那裡還有的是法子!”他麵色凶狠。
林二夫人也嚇白了臉,連忙安慰著、哄著林巧。
林巧嚇得不敢吭聲,眼淚長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