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恒看了她一眼,道,“沒有就算了,你多加留意,隻要發現她想對你們不利,馬上告訴我,我自有法子護著你們將來無憂。”
香桃點頭,“奴婢知道的,謝少爺!”
香桃下去了,韓景恒叫了韓青和韓良來,又對他們叮囑一番,這才又去看芮若瑤。
日子突然就安穩了。
芮若瑤不知道其他人什麼感覺,反正她自己是覺得日子清靜了。
孩子有奶娘喂養,她不用操心,也沒有什麼應酬需要她出麵,不需要時時小心、處處提防,身子還是有些虛弱,她每日臥床休息,難得地放鬆了下來,隻是藥著實有點苦。
喬嬤嬤笑道,“少夫人看到小公子,便不會覺得苦了。”
芮若瑤也笑了,“還是嬤嬤懂我心思。”
如此過了幾日,藥似乎更苦了,韓景恒又讓秀玉在她臉上抹了些奇怪的東西,隻說是為了她身體好,讓她不用擔心。
她天天在內室靜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這一天,葉青和其他幾位沒見過的太醫來給她把脈,把完脈又臉色難看地退了出去,什麼話也沒有說。
若菊院外,國公府內,已經快要鬨翻天了。
起因是韓景恒心血來潮,要親自去廚房給芮若瑤端藥,結果看到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從廚房出來。
正值芮若瑤特殊時期,韓景恒直覺有問題,便把人抓了拷問。那丫頭招認是羅氏手下的林嬤嬤給了她幾味藥材,說是給少夫人補身子的,讓她放在芮若瑤的藥裡。
韓景恒叫了葉青來認,卻說是寒性極重的藥材,對養身子不利,隻是外表看上去與幾味養血補氣的藥材很像。
韓景恒惱怒,連同林嬤嬤也抓了,拎到羅氏麵前對峙,羅氏卻不承認,小丫頭卻也不鬆口,一口咬定是林嬤嬤給她的藥材,還說這藥材已經吃了幾天了,林嬤嬤兩天給她一次,還把時間地點交待得清清楚楚,甚至林嬤嬤給她的銀子,她也原封不動地拿了出來。
一個小丫頭,自然不會有那麼筆‘巨款’,林嬤嬤賴不掉,隻說自己認錯了藥材,以為那是活血補氣的,沒想到是大凶之物。
韓景恒惱極,把主院翻了個底朝天,從羅氏的暗室小格中搜出了那幾味藥,讓人快馬加鞭送信給韓國公,又從宮裡請了幾位太醫來診脈。
韓國公一回府,就看到一片狼藉的院子,一個小丫頭被打了個皮開肉綻,林嬤嬤也是氣息奄奄,羅氏頭發散亂、氣急敗壞,韓景恒麵色不善。
韓國公喝道,“景恒,你要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弑母嗎?”
“母?她也配?”韓景恒冷笑。
韓國公氣極,“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她,可她把國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功勞有也苦勞,你、你太放肆了。”
韓景恒冷聲道,“父親還是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吧,再不辦了這毒婦,小心國公府後繼無人。”
羅氏哭喊起來,“老爺,冤枉啊,妾身什麼也不知道,這院子就讓人給查了,老爺,這傳出去,妾身還有什麼臉麵活啊。”
韓景恒冷冷地盯著她,話卻是對韓國公說的,“這國公府,有她沒我!”
韓景恒把小丫頭和林嬤嬤的供詞遞到他手裡,韓國公看到供詞上說,羅氏讓她們給芮若瑤下歹毒的藥,讓她看上去像是產後崩漏不止而亡……
旁邊的葉青也說了自己和其他太醫的診脈結果,芮若瑤的身體果真有此征兆了。
韓國公覺得自己懵了,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聽說過,羅氏不太喜歡芮若瑤,從田靜雅進門後就能比出來,但他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還會牽扯到芮若瑤的性命。
他傻傻地看著韓景恒,“景恒,這是真的嗎?這、”他又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韓越平,“越平,真是如此嗎?”
韓越平臉色灰白,聽到問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答話。
韓國公見狀,全部明白了,他憤怒又有些不可置信,衝羅氏問道,“你與若瑤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如此對她?平時你不待見她,大家睜隻眼閉眼就過去了,你竟然還想害她性命,你到底在想什麼?”
羅氏臉上是悲切而嘲諷的笑,“無冤無仇?從她進門開始,我們就有冤有仇了!就因為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而我隻是繼室!”
“那有什麼關係,你是她的婆婆,”韓國公不理解。
“怎麼會沒有關係?老爺,從我嫁給你開始,無論我做的好與不好,人家便都會拿繼室的身份說我,從景恒的養育,到芮若瑤進門,明明是她自己什麼家事都不會處理,可是到了外人嘴裡,就是我成心打壓她,不讓她掌權,你們捫心自問,她除了會添亂,她還會做什麼?靜雅明明比她做得更好,我為了省心,交給她去做了,我有錯嗎?可是不僅外人說我的不是,便是府裡,你們也是那樣看扁我的,我每日從早到晚,勞心勞力,那麼一大攤子的事情,我忙到心力交瘁,你們知道嗎?你知道鈍刀子割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身心飽受煎熬,那是什麼樣的感受嗎?”羅氏激動、悲傷、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