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大夫就請來了。然後,韓國公府的侍衛也來了,把院子裡的人團團圍住,羅和勝他們想要據理力爭,可看到侍衛們鼻孔朝天,手摸著腰上的刀,立刻又慫了。
大夫出來了,羅佳璿感謝著送他。
“千萬注意,她現在的身體可不能再激動了,一定要靜心養著,”大夫一再叮囑。
羅佳璿看了一眼院子裡的人,“大夫放心,我們儘量不讓她動氣。”
“不是儘量,是一定,她如今的身體,經不起這些了,”大夫臉色凝重。
羅佳璿腳步一頓,“知道了,我會的,謝謝大夫了。泌兒,好生送出去,”
泌兒脆生生地應了聲,客氣地請了大夫出去。
羅佳璿站在台階上,看著院子裡的人,“你們,都聽到了,若是若瑤在長公主府出了事,結果你們是能想到的,景恒若是狠了心,想想你們的脖子會長在哪兒!我沒有唬你們,你們好自為之!”她一甩手,走了進去。
國公府的侍衛,手緊緊的拿著刀柄,幾個婦人嚇得驚叫,癱坐在地上。
男人們強自鎮定,腿卻在發抖。
終於,一個婦人往外爬,一個侍衛一言不發,攔住她。婦人有些顫抖,“我、我要方便。”
侍衛不吭聲,也沒有讓開地方,婦人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試圖推開侍衛的腿,然後,侍衛還是微絲不動。人群外,一個聲音響起,“我們少夫人醒來之前,你們誰也不能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婦人不敢動了,這後果,隻怕她是負不起的。
時至中午,雖不如盛夏天熱,可也沒涼快,他們又熱又餓,平時多是嬌生慣養的,哪裡能吃這些苦?男人們也都相繼坐了下來。
到了下午,一個婦人實在忍不住,“怎麼也不讓人給我們送飯?這樣下去,哪裡受得了?”這些侍衛還輪番去吃飯了呢。
一個侍衛冷冷地道,“我們少夫人還沒醒,你們吃什麼飯,若是餓死了,也是活該!”
羅和勝道,“大夫不是說了嗎,不刺激她就沒事,我們還呆在這兒,豈不是讓她見了生氣?我們還是離開的好。”
侍衛道,“你們還是呆在這兒的好,我們大少爺回來好一起給你們算賬,免得回去找人。”
羅和勝站起身來,板著臉,“國公府勢大,可我長公主府也不是吃素的,若真是鬨僵了,你們也討不到好!”
小四從人群外走進來,“嗬嗬,嚇唬小爺我呢?哎呀,我怕得不得了啦,”他斜著眼,上下打量羅和勝一番,“你住在長公主府?你能代表長公主府?腦子長到狗身上去了?羅府和長公主府能一樣?切!”
羅和勝被他堵得沒話說,卻又咽不下那口氣,“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就算我們不是長公主府的人,可也是姓羅的,你一個奴才,就敢軟禁我們,難道以為國公府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這一說,他還真為自己找了些信心,“芮若瑤自己身體弱,暈倒了,關我們什麼事?是她自己非要來這裡的,我們正在商議家族大事呢,她要生氣,我們能如何?”
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依你的意思,是我夫人心胸狹窄,自己把自己氣暈倒了?”
羅和勝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顫,沒有說話。
“說啊,怎麼不說了?讓我聽聽,我夫人是怎麼不好了?”韓景恒不急不徐,一步一步走近,繼續問。
羅和勝身體直發抖,雖然論輩分,韓景恒得跟著羅明成叫他一聲叔叔,以前也這麼稱呼他的,可現在,他真不敢拿大,頭都低到胸口去了。
小四喜極而泣,“大少爺,您總算回來了,少夫人她、她!”
韓景恒轉身,冷冰冰地看著他,“回去自己領板子,不打到半死不能停,再有下回,自己去了斷,免得臟了我的手。”
小四倏地閉了嘴,臉色發白,悻悻地回府去了。
羅和勝他們聽了,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宋景玨道,“景恒,先看看若瑤吧,她身體要緊。”
韓景恒又盯著那些人,挨個看了一眼,這才進了屋。
葉青正在診脈,過了良久才鬆開,大聲道,“產後體虛,好不容易養了個七七八八,又傷心過度,外加焦急憂慮,幸虧她命大,還剩半口氣,不然,國公府就要備後事了。”
芮若瑤衝著韓景恒虛弱地咧了下嘴角,“夫君,我沒事,你放心。”
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宋景玨急道,“你彆說話,好好休息,”
羅佳璿看了他一眼,走到韓景恒身邊,對他耳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