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地看著他們。
喬嬤嬤和其他丫鬟們對視,放下心來,她們的少夫人,總算是拿出自己應有的氣勢了。
“都沒聽見嗎?把人扔出去!”喬嬤嬤厲喝。
國公府的侍衛圍了上來,方嚴的人,手下意識地摸到了刀。
人人臉色凝重,氣氛緊張起來。
方嚴在刑部這麼多年,何曾受過這種待遇?一個白身的後宅婦人鄙視他,一個身份尷尬、不嫡不長的二少爺也罵他。
他氣得臉色發白,“二少爺還是三思而行的好,彆給府裡惹麻煩,你可不是小公爺!”
韓越平不理他,就這麼走了出去。
方嚴恨得咬牙切齒,拿出武器還手?他們還真不敢,若是在國公府見了血,哪怕傷的是府裡的侍衛、下人,隻怕韓國公和韓景恒回來,他們這些人都沒好果子吃。若是韓景恒在那張聖旨上麵寫些什麼,當年皇上也沒法反駁。
於是,街上的百姓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京城刑部特彆捕快們,在國公府的門口,被府裡的侍衛圍毆,還不敢還手。
到最後,方嚴一行人,每人鼻青臉腫,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地回衙門去了。
而這邊,韓越平拿著國公府的名帖,來到了京兆尹知府衙門。
知府丁似誠惶誠恐地接待了他。
韓越平俊臉不悅,把那張狀紙扔到他臉上,“知府大人可知這是什麼?”
丁知府打開來,“二少爺,這是苦主的狀紙,”
“所以你讓刑部的人去國公府拿我大嫂問話?”聲音愈發冰涼。
丁知府的心一顫,“二少爺,不、不上堂,隻是請少夫人來後堂坐坐。”
“坐坐?”韓越平冷笑,“我給父親寫封信,讓他請你去軍營坐坐?”他用手重重地一拍桌子,“說!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毀我大嫂和國公府的名聲!”
丁知府嚇得臉上冷汗直流,“是方大人,方大人正好在衙門辦事,他說涉及人命,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知府衙門沒權力請人,他可以幫我去請到,隻要少夫人來後堂說清楚就好了,不用上堂的、二少爺,這是秘密的,沒人知道的。”
“什麼時候刑部的人辦事是秘密的了?”韓越平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可是掌櫃的跑了,下官找不到人,這才同意了,苦主是羅府的遠房親戚,若是下官不能給他們一個交待,隻怕就到頭了,他們也同意和少夫人在後堂私了。”丁似哭訴。
“所以,國公府比羅府的人好拿捏?”韓越平冷冷地看著他,嚇得丁知府一句話也不敢說,隻能點頭哈腰。
韓越平重重地哼一聲,走了。丁知府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國公府的二少爺,一向溫文爾雅,發起脾氣來也這麼嚇人,幸好他走了。
丁似抹了抹額上的汗,然後跑了出去。
第二天,國公府的折子就遞到了皇帝的案前。
皇帝看完,笑著對青揚公公道,“國公府的這兩個小子,也都是不簡單的。韓越平上了折子,說有人狀告鴻燕樓,說是吃了酒樓的東西,拉了幾回肚子,死了。而調查的結果是,死者吃過飯後還在花樓廝混到半夜才回去。知府衙門去拿人,酒樓的掌櫃畏罪潛逃,刑部的人越俎代庖、目無王法,帶刀去國公府恐嚇當家少夫人。如今,他要告丁知府草菅人命、昏聵無能,告刑部蔑視功臣之後、擅闖先王禦賜的國公府,還說懷疑他們定是受人指使,要逼死國公府的少夫人,要抹黑國公府!”
青揚道,“以往倒不知道二少爺也這麼能乾,才一天,就把這些東西都查清楚了,聽說,不僅讓人把刑部的捕快打了,還跑去知府衙門,狠狠地教訓了丁知府!”
皇帝笑道,“是啊,當初那個唯唯諾諾、一直聽景恒話的小孩,已經長大了,竟然也不怕擅自以韓國公名義上奏,朕會處罰他!”
“二少爺知道皇上仁厚,又護府心切,這才莽撞了!”青揚道。
“他三言兩語,就讓國公府從命案中脫離出來,讓人都以為他們是受害者,被人誣陷,如今,外麵隻怕已經傳開了嗎?”皇帝問。
青揚點頭,“是,大家都在說國公府是被冤枉的,不然,為什麼彆人沒事?一直以來鴻燕樓雖然菜式貴些,可味道卻也不錯,而且一直沒有出過紕漏!”
皇帝道,“他還在青樓的廚房找到了大量砒霜,還嚴加拷打了裡麵的小廝,有人承認是拿人錢財,這才下了手。當時看死者穿得不怎麼樣,以為隻是普通人,沒想到,竟然跟羅府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