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瀾垂著眸子沒有說話，想來自己確實已經虧欠魏臻良多，他現在既然已經惱了自己，就還是不要留在這裡徒增煩惱了吧。
這麼想著，顧明瀾抬起頭看著芝蘭：“芝蘭，要不然我們走吧？你願意跟我走嗎？”
芝蘭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有明白顧明瀾的意思。
“姑娘？我們去哪啊？現在大人不是讓我們禁足嗎？”
沒錯，說好聽點叫回來待著，說難聽點，就是變相禁足。
顧明瀾歎了口氣：“離開這裡，你願意跟著我嗎？”
芝蘭有些驚訝的倒吸了口涼氣，隨後有些警惕的看了看窗外。
不過這個時候，顧明瀾這裡怎麼可能還有人經過呢？
看著她的樣子，顧明瀾隻覺得有些好笑：“你在做什麼呢？”
芝蘭湊上前來：“姑娘，您說的是真的嗎？”
顧明瀾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
“所以呢，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離開啊？”芝蘭衷心，她自然也是喜歡她的。
不似是主仆，卻更像是姐妹。
這麼一說，芝蘭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顧明瀾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想到什麼，擦了擦芝蘭的眼角，隨後玩笑般的開口：“看來芝蘭是不願意啊。”
“既然不願意的話......”
話都沒有說完，就被芝蘭給打斷了：“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
“我就是太感動了，姑娘要離開，還想著帶我。”芝蘭擦了擦眼淚。
“姑娘，以後不管發生什麼，芝蘭都會擋在您前頭，絕對不讓人把你欺負了去！”
顧明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了點芝蘭的鼻尖：“嗯，我記下了。”
兩人這一日便沒有再出門，就算要離開，也要等著第二日了。
晚上，芝蘭熄了燈，剛想要出去，就被顧明瀾給叫住了。
“芝蘭，你過來。”
“姑娘，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顧明瀾往床的裡側靠了靠：“今日不要在外麵守夜了，在這裡跟我一起睡吧。”
“這怎麼能行呢？這可是姑娘和大人的床鋪，芝蘭是下人，芝蘭怎麼敢啊！”芝蘭連忙擺著手。
知道她會這麼說，顧明瀾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明日咱們稍微早一點動身，今日你就在這裡睡，養足了精神，明日上路，我們還要走好遠呢。”
“可是，可是......若是大人看到，一定會生氣的。”
說到魏臻，顧明瀾心裡一疼，“嗯”了一聲：“誠然他也不會來，說不定現在還沉醉溫柔鄉呢，你權當陪著我睡吧。”
“真的？”
“那還能有假嗎？”
顧明瀾這話一說完，芝蘭一骨碌就上了床，蓋上了被子，扭過身看著顧明瀾：“姑娘，我給你講故事吧。”
顧明瀾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剛才不是還一口一個不敢的嗎？
她看啊，芝蘭倒是敢得很。
“好啊。”顧明瀾閉上了眼睛。
芝蘭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傳說，在遙遠的天上，有一座神殿，裡麵住著太陽神和他的女兒......”
“怎麼又是這個故事？芝蘭隻會講這一個？”顧明瀾撐了撐眼皮。
幼時聽，日日聽，現在還聽，她倒著都能把這《精衛填海》的故事給講出來。
芝蘭努了努嘴：“芝蘭愚笨，從小呢又沒有見過世麵，隻聽姑娘講過這麼一個故事，自然是隻會這一個啊。”
“再說了，姑娘真真會講的，不也隻有這麼一個嗎？”
嗯？
顧明瀾臉上有些掛不住：“你啊，還敢調侃我，誰說我隻會講這一個故事了？”
“大人告訴我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