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今日還有魚。”
午膳的時候，顧湜禕看著桌子上的魚有些發愣。
這是顧明瀾最愛吃的，說來也是奇怪，顧家其他人都不愛吃香菜，就連自己都總覺得香菜有一股子怪異的味道，但是不知為何，顧明瀾卻是非常的愛吃。
所以每次家中吃魚的時候，都會在盤子的一個邊上放上一些就著魚燉好了的香菜，顧明瀾一個人吃，久而久之，這也就養成了習慣。
而今日，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老夫人歎了口氣，有兀自的勾了勾嘴角，笑了笑：“是啊，瀾瀾總是愛吃香菜的，每次我吃魚啊，就覺得你們還在我身邊。”
“人老了，有些習慣也改不了了。”
顧湜禕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連喉嚨都覺得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上了一樣，就連呼吸都有些難受。
良久，顧湜禕終於開口：“祖母，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帶著瀾瀾陪您，我們日日都吃魚可好？”
這次，老夫人倒是笑了出來：“好，不過啊，還要吃排骨。”
排骨，是顧湜禕最愛吃的。
顧湜禕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正要落下筷子的時候，卻被老夫人給製止了，顧湜禕抿了下唇，回過頭看著老夫人。
“外祖母，怎麼了？”
“等一下。”外祖母看了丫鬟一眼：“那孩子醒過來了嗎？”
小丫鬟立馬就走上前來：“會老夫人，那姑娘帶的孩子今日就醒過來了，藥也已經送了過去，您不必擔心。”
老夫人點了點頭：“嗯，去叫他們一起來吃飯吧。”
昨夜似乎是下了雨罷，今日的風有些涼。
風吹在臉上，賀北星也打了個寒噤。
本來不想要過去的，非親非故，老夫人救了他們本就是大恩，怎麼好意思再叨擾？
隻是，那丫鬟說，主家的公子回來了，究竟是不是顧湜禕呢？
誠然，賀北星有些緊張。
“娘親。”百蕭拉了拉賀北星的袖子，賀北星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扭過頭看著百蕭：“百蕭，怎麼了？”
“娘親，你在想什麼呢？”
聽到百蕭的話之後，賀北星勉強撐了撐嘴角：“沒想什麼。”
百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娘親牽著我的手心都出汗了，還說不緊張呢。”
百蕭故意壓低了聲音，不想讓前麵帶路的小丫鬟聽到。
賀北星愣了一下，點了點百蕭的額頭：“人小鬼大，操心的還不少。”
百蕭沒有說話，罷了，前麵有什麼，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嗎？
院子中央，海棠花已經冒了尖兒，想必是過不了多久，這院子就是大片大片的粉色了。
“老夫人，姑娘來了。”
“老夫人。”賀北星牽著百蕭走了進去。
老夫人看到他們兩個，立馬就喜笑顏開，招呼這兩個人：“還叫什麼老夫人，不是說好了叫我祖母的嗎？快過來，快過來讓我看看。”
這次，是衝著百蕭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