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千陽靠著牆站在陰影裡,一言不發。
張惠站了起來,像是已經瘋癲了,搖頭晃腦的絲毫不見平日裡汪太太的儀態。
“你多去跪謝一下她那個消失的情夫吧,要不天仙一樣的人和人人眼紅的錢財也輪不到你!”
“我寧願不要這富貴日子,和孫哥做最平凡的一對小夫妻......從那以後他隻能遊走在黑暗裡,都是你逼的!”
她轉而高亢地哭了起來,這幾十年來的酸楚像是掰開了揉碎了混進這泣音裡。
汪有為站在一旁看著她又哭又笑,眼神陰冷,默不作聲。
雖然他不承認他當年犯了錯,但以張惠琴的視角來看,的確如此。
張惠琴又哭又鬨,他忍不住開口:“嗬,彆把自己說得有多無辜,我當時給過你機會,是你要繼續湊上來,生了三個孩子,難道次次都是被逼的嗎?”
“對,後麵是我主動湊上去的。錢真是個好東西,讓工地的頭子跑了,孫哥躺在醫院急需用錢,而我也隻能委身於你。”
張惠琴向著他步步緊逼,“我生了三個,直到生下了男孩你才把我領回汪家,一看到宋瑤我就明白了。我說呢,我隻是一個進城的農女怎麼就被你看上了。”
不必她明說,汪晚凝內心也已了然。
定然是她媽媽對汪有為很冷淡,他按捺不住找了替身,將各種複雜的情緒都一股腦兒扔到張惠琴身上。
“她是天上的天鵝,我隻是地上的殘雪,隻是恰好顏色相似。我看她第一眼我就曉得了她瞧不上你,你也配不上她。”
汪有為忽然撤了力氣,踉蹌著扶上博古架。
張惠琴見他這樣越發興奮,步步逼近他。
“我一想到你在我身上做那些事時腦子裡想的是她我就惡心。你看到我生下千雨、千雪與千陽,是不是也想象成宋瑤甘願攀附你,為你生兒育女。你甚至大膽到想讓她不停地生直到生下男孩哈哈哈哈哈!”
她譏諷的笑在汪有為的痛點上跳躍,他像是被戳破了偽裝和隱秘的心思,暴跳如雷要去掐住她的脖子。
人影一閃,汪千陽擋在了張惠琴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