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是玻璃隔斷的,汪晚凝大概不知道從外麵看,她模糊的曲線一覽無餘。
胸口暖呼呼的,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胸膛。
臉邊也殘留著長頸的馨香與柔軟,他伸手去碰,但剛曲起又垂了下去,保持姿勢不動。
半邊身子仰躺的姿勢可以看到大部分的天花板,要保持動作不變,他隻能眼珠微動,感受著一顆心在胸腔平穩地跳動,還有耳邊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閉上了眼睛。
要是之前有人和他說,他會扮演一個醉酒的人,趁亂與喜歡的女孩隱晦碰觸,他絕對會嗤之以鼻。
他最鄙夷的便是克製不住自己的欲望與衝動的人,尤其討厭無節製的喝酒,直到喝到毫無意識來逃避事實。
以醉酒為遮羞布,不過是無能的人窩囊的手段。
若是他,喜歡便會大膽出擊,無論使出什麼手段,一定會把心上人留在身邊。
沒想到真的親身體驗了情愛,反而怯懦了。
現在他躺在床上,限製著自己的動作,扮演著一個醉酒者的形象,並使出一切小手段試圖來留住愛的人。
窩囊到底了,不僅沒有現在睜眼坦白的勇氣,連好不容易的見麵機會都是裝醉爭取來的。
陸峙嶽抿了抿唇,下意識將小臂搭在頭上,水聲忽然停了。
他悄無聲息將一切歸為原位。
汪晚凝裹著浴巾出來,掃了一眼陸峙嶽,剛走過,又退了回來。
“奇怪,臉怎麼紅了,你喝酒還上臉?”她彎腰將手搭在他頭上。
熱烘烘又濕潤的手,混合著他熟悉的味道,一同襲擊了陸峙嶽的所有感官。
他呼吸微滯。
麵前的人還沒有離開,似乎在好奇,細微的觀察他臉上的紅暈。
陸峙嶽悄悄抓緊了手下的床單。
原本是他習慣的味道,現在抹在了她身上,這個認知讓他有些意動。
“咦,更紅了。”
汪晚凝伸手戳了戳,將陸峙嶽臉上戳出一個個小坑。
戳著戳著她漸漸得了趣,對著陸峙嶽鮮少不冰冷的臉,起了些玩弄的心思。
“這可不怪我哦,反正你也不知道。”
她偷笑著伸手輕擰他的鼻尖,又按了按,肆意的把陸峙嶽的鼻尖當逆來順受的玩具揉搓捏扁。
在他忍耐到呼吸停滯時,她收回了,在他鬆了口氣時,她又繼續了。
“你再拽,你不是很拽嗎?說抱就抱,說按就按,我是你的洋娃娃嗎?”汪晚凝毫無所覺,還在進行自以為的報複。
“現在老實了,哼,還不是任我擺布。”
她手指從陸峙嶽的唇上劃過,路過下巴,一路下落到脖子。
喉結不受控製的上下滑動,她一驚,想收回手但已經晚了。
大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抬頭,本該無意識的人睜開了一半長眸,像是劍出劍鞘,鋒利一閃而過。
汪晚凝感受著他手心的力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陸峙嶽似乎,好像......忍耐了很久。
大腦轟的一下宕機了,隻剩沉重和茫然的空白,汪晚凝的第一反應是——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