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已經老到需要用輪椅了啊,她上一次推輪椅,上麵坐著的是陸峙嶽。
和正年輕的陸峙嶽不同,推著老爺子到陽光明媚的花園,時光安好,她卻有一種強烈的失去感。
昨晚的那一場雨陸宅也在經曆,花園的地磚現在還是濕的。
真好,他們還有機會同淋一場雨。
現在他們在花園裡漫步,共享著彼此的時光,隻是一個尚且充裕,一個已經在倒數。
汪晚凝凝視著老爺子,發現他的皺紋越發深了,老到無法與她印象中的他相重合了。
她儘量不讓自己想這些傷心事,陸宅的花園是花了大價錢請花匠打理的,即使經曆了一夜的急雨也絲毫不顯頹態,反而有種褪去汙垢,破繭重生的意味。
她四處看著,忽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園中穿梭過去。
老爺子老雖老,眼神和威嚴還在,他一聲爆嗬,前麵的人不敢動了。
“站住!”
那人猶猶豫豫的轉過身來,汪晚凝認出來了,是包裹嚴實的陸昭。
她低頭站著摳手,十分心虛。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昨晚又一夜未歸?你真是想氣死我啊你!手彆摳了,頭抬起來,跟做賊一樣。”
陸昭抬起頭,對上汪晚凝的視線,緊張地移開眼。
“那個圍巾,給我拿下來!這還到冬天呢就裹得這麼嚴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外麵偷拿了破爛回來。”
陸昭咬著唇,攥住圍巾久久未動。
老爺子發話她不敢不從,可是她真的不能拿下來,因為下麵壓的,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