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看到汪晚凝的第一眼,她一愣,張開嘴嚎起來,完全忘了按鈴喊醫生,還是醫生聽到她的哭嚎跑過來的。
醫生在給汪晚凝檢查,劉以恬就自覺站在一邊哭,聽心跳的時候她閉嘴片刻,然後繼續張嘴嚎。
走的時候醫生感慨一句,“你朋友從過來就趴在你床邊哭,一直哭到睡覺,現在一醒來又哭,真是患難見真情啊。”
“你也勸勸她吧,不說她的身體能不能遭得住,我們的其他病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汪晚凝連聲稱是。
門一關,汪晚凝招呼劉以恬過來。
劉以恬趴在她懷裡,汪晚凝自然地摟住她的頭,眼淚也砸下來了。
“恬恬......”
“嗚嗚嗚......”
“怎麼跟小孩似的,我這不好好的嗎?”
“你彆想騙我,警察都跟我說了,你當時就坐在那車裡,車裡有炸彈,外麵有射擊手在瞄準,你能活下來就是奇跡嗚嗚......”
汪晚凝想著當時的情景,跟做夢一樣,她忽然好後悔在那樣訣彆的時刻惡狠狠地吼了陸峙嶽。
“是奇跡,但也不算奇跡,因為我的命,是用另一個人的命換來的。”
汪晚凝放開劉以恬,再也等不了一秒,掀開被子就要往外衝。
“陸峙嶽呢?我要找他,他得救了嗎?他傷得那麼重不及時救會死的!是不是他剛被推進手術室?我要去守著他。”
“阿凝,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我冷靜不下來啊,這是一條人命!”
劉以恬隻顧擦淚不說話。
汪晚凝忽然腳下發軟,她拉著劉以恬的手,滿眼絕望,輕聲問:“什麼意思,恬恬,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