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時候,自己一度以父親的職業為榮耀。
但是父親卻因為他的身份,常年不能歸家。
母親的心態漸漸發生變化,她不是她的信念依托,而是她泄恨的工具。
曾經她不懂這世上怎麼會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後來長大了才明白,因為她本來就不愛父親。
母親生得貌美,但家境貧寒,嫁給父親是她當時最好的選擇,父親是體製內的工作,以後有升官的可能。
隻是,父親幾十年如一日地奔赴一線,不僅不能與母親常團圓,還不能滿足她當官太太的虛榮。
她自然會出軌。
父親不是個小氣的人,沒有糾纏便同意離婚了。
離婚之後父親消沉了一段時間,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頻繁出差,而是選擇留在家裡陪伴自己。
後來,父親早早退休了。
他們單位補償了父親很大一筆錢,她才知道,在最後的一次任務中,父親的腎臟受到了嚴重的損害。
最後一次的任務,是在港城。
人情世故,等價互換,不管在哪個階層都避免不了。
因為這就是所謂的潛規則。
沒有價值的人總是被遺忘得特彆快,比如,五年來,這是第一次有人來探望父親。
此時,時念忽然很想念一個人。
他是她曾經的一束光,在她默默忍受來自母親的磨難之時,那個無意間闖入的男孩溫暖過她。
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但是她的青春,有過那人的一半身影。
時念蜷縮起身體,以防衛姿勢進入了夢鄉。
最後的最後,她居然夢到了秦豫垣。
那個讓她防備又讓她感覺到安全的男人。
次日,時念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迷迷瞪瞪地接起電話。
“喂?”
“念念,我回國啦,還不快來接駕!”
對麵是嬌俏的女聲,隻一瞬間,時念就清醒了。
重新看了眼來電顯示,彎唇笑了笑,是她最好的朋友許嬈。
她和許嬈約在一家法式餐廳,兩個闊彆已久的女孩見麵,有聊不完的話題。
時念挑著唇角問:“嬈嬈,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不走啦,我爸給我在國內安排了工作,以後咱們能經常見麵了。”
“什麼工作呀?”
許嬈眨眨眼睛,笑得一臉猥瑣:“秦氏集團,總裁秘書!”
時念:“......”
她斟酌了一下,又問:“不會是秦豫垣的秘書吧?”
“對呀,就是秦豫垣!”
時念看著興奮起來的許嬈,沒忍住咳了一聲,低頭抿了一口果汁。
她不由感概,生活總是猝不及防地在朝狗血的方向發展!
“念念你不知道吧,秦氏總裁秦豫垣,那可是京圈名媛都想嫁的男人,人帥多金就不說了,他還潔身自好,沒有紅顏知己,是真正的高嶺之花!”
時念沉默,秦豫垣是高嶺之花?
這些個女人都是點什麼戀愛腦,那明明是個招搖的流氓!
許嬈越說越激動:“咱不敢奢求秦總會有入凡塵的一天,隻願能一直待在他身邊,然後......”
“然後怎樣?”時念好奇。
“逮著機會把他灌醉,與他醬醬釀釀!”
時念抽了抽唇角,“祝你好運......”
許嬈支著下巴歎息一聲:“說真的,要是能睡到秦總,在名媛圈裡絕對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