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總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皮笑肉不笑道:“這怕是不妥,秦小公子要人,得跟秦總監說。”
說著,他便伸手去拉拽時念,竟然要直接帶她離席。
秦悟怎能同意,立馬握住時念的另一隻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態度強硬道:“張總不要那麼著急,大哥馬上過來,我會讓他給一個說法。”
二人爭論中,時念被兩個男人在中間拉扯,難堪間,身體越來越熱,心跳聲也越來越重。
而這一幕,再次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秦豫盛很快就過來了,看見秦悟護著時念,他偽善的笑笑,直接把選擇權交給時念,語氣帶著威脅。
“念念,你自己選吧,要跟誰走?”
張總目光火熱地盯著時念。
秦悟則是眼神真摯地看著她。
但此刻時念卻是逐漸感到頭昏臉熱,身體發軟,她咬了一下舌尖,看向酒杯。
心裡不由唾罵,這幫有錢人心真黑,動不動就使出這種陰狠下作的手段。
時念扶著桌沿努力控製自己,抬頭望了眼牆壁上碩大的鐘表,轉身看向秦豫盛,忽然俏麗一笑。
“秦叔叔,我當然是聽你的安排,選擇張總啊。”
話音剛落,秦悟還沒來得及震驚,張總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肥壯的身體轟然倒地!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看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張總,整個宴會廳安靜了一秒,然後像是炸了鍋一樣,亂了起來!
驚慌聲、呼救聲響徹一片,沒有人再關注時念。
時念趁亂離開,快速尋找洗手間。
一樓是宴會廳,洗手間裡時常有人出入。
咬緊舌尖,避免節外生枝,她需要一個清淨的地方。
趁腦袋尚還清明,時念轉身跑上了安靜的,並不亮堂的二樓。
吃了一片催吐藥,她趴在洗手池前吐得昏天黑地。
五分鐘後,時念把洗手池清理乾淨,漱了口,又洗了把臉,昏昏沉沉地撐著洗手台站起來,身體軟綿綿的,有些脫力。
嗅到淡淡煙味,時念輕抬眼眸,從鏡中望去。
洗手間門口有一道被壁燈拉長的影子,她眯了眯眼,隱隱約約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麵容英挺,氣質矜貴。
像一座亙古不變的遠山,淡漠、深邃卻又神秘,他立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小叔叔。”
時念轉過了身,後腰抵住洗手台,看著秦豫垣,笑了一下。
秦豫垣靜靜注視著她,麵無波瀾,嗓音卻低沉。
“解毒藥失效了?”
不知是在嘲笑她,還是在關心她。
時念虛弱挑唇:“你們秦家的藥厲害,我的小藥丸甘拜下風。”
“吐出去了?”
“差不多吧。”
秦豫垣淡淡看她,語氣審問:“外麵的張總,他怎麼了?”
現在這個時間,救護車已經到了,但晚宴上仍是亂七八糟一團,這一切,好像都跟這個小姑娘脫不開關係。
時念無辜搖頭:“不知道啊。”
秦豫垣模樣認真:“他是突然得了癲癇?”
時念想了想:“也有可能是遭了天譴。”
她看著秦豫垣在笑,笑容單純明淨,人畜無害。
秦豫垣卻知道,她在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