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她有一點心動。
但她還是忍住心動,勾出一絲假笑:“阿姨,這是件大事,我得好好想想。”
柳箏看出時念的猶豫,心知又是自己那沒本事的兒子整的招數,隨即合上冊子和日曆,也不再給時念施加壓力,問她:“阿念,阿姨就問你一句,你喜歡他嗎?”
時念一怔,遲疑半刻,笑了一下,隻是那笑看起來有幾分澀然。
“他那樣的男人,應該少有女人不喜歡吧。”
特彆是,他將滿腔愛意捧在她一人麵前,耍儘花招使儘手段誘她哄她,就算是尼姑,也很難不動容。
柳箏又問:“既然喜歡,為什麼拒絕他?”
時念彎唇呆笑,為什麼要拒絕?
是因為他曾經將父親踩在腳下,還是他羞辱她讓她做情人那些不堪的過往?
或許是這樣,又或許不完全是這樣。
在他為她擋下子彈的那一刻,在他這兩月有餘對她軟磨硬泡的時候,她其實已經對他心軟。
他雖折辱父親但到底沒有真正要父親性命,並且看在他曾經救過父親的份上,她也可以與他恩怨相抵。
隻是為什麼拒絕他,最本質的原因還是刻在骨子裡的自卑。
她認為自己不配。
她時念,從小沒有父親陪伴,養母又虐她長大,她在成長路上沒有誤入歧途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大的善意。
她要強、倔強,清醒,可她骨子裡仍是敏感、自卑、缺愛。
她對情緒敏感,對善惡敏感,對愛敏感。
所以,一旦有男人真心對她,像她這樣的女孩,很容易輕易愛上,並且念念不忘,如曾經的霍辭風,現在的秦豫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