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離開,突然又折返回來,“你彆害怕,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墨灃的眼底滿是善意,可時音已經對男人沒有任何信任了。
曾經在她陷入絕望的時候,也有一個人從天而降,要將她救出深淵。
可到後來,那個人卻是將她推進另一個深淵的劊子手。
她跌跌撞撞爬到窗邊打碎了紅酒瓶,割繩子,墨灃見狀也急忙來幫忙,她手上的繩索落地,獲得自由的一瞬間,猛地舉起尖銳的酒瓶底狠狠朝著自己的脖頸紮去。
一隻溫厚的大掌死死抓住了她,墨灃難以置信地看向她,“你瘋了?就算遇見再大的麻煩,也用不著尋死。”
時音回過神,手裡的玻璃“哐當”掉在地上。
她剛剛的失控讓她感覺後怕。
自從父母離世,家道中落,這一年的刺激和打擊接踵而至,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壓力越來越大。
時音記得自己家裡有一種罕見的精神疾病遺傳史。
祖上三代,都有精神病發作的例子,她從小養在深閨,19年來,除了天生聾啞,一直活得順風順水,唯一的不順,就是16歲那年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被父母生生拆散。
時音從沒有想過自己身上也遺傳了瘋病基因。
墨灃將她帶離了夜總會。
她很順從,但心裡已經沒有了剩餘的驚喜和感激之情。
有了權聽白這個失敗的經曆,她對人已經開始變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