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咱們莊田鬨了洪災,秋租隻收了不到一千兩,大奶奶心疼農戶們自個兒都沒糧吃,免了租子全都自己貼補了公中。”
“奴婢說句公道話,這三年侯府的賬麵但凡一翻就曉得,壓根就進不了多少銀子,全都是大奶奶一聲不吭地貼補著,否則哪兒來的咱們侯府的體麵,哎~”
末了,魏順媳婦還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
楚薇薇聽到這話,卻好似踩了尾巴的貓,驚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偌大的侯府,公侯之家,怎麼可能靠她一個撐著,這不是笑話!”
她話才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了裴雲愷低沉的聲音:“什麼不可能?”
見他來了,楚薇薇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嚨,卡著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
裴雲愷當下也是一臉的狐疑,瞧著屋裡一堆的人,手裡還捧著厚厚的賬冊,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是被梁嬤嬤請來的,說是紀清芷尋他有事商議。
他本來在和三伯父談論祭祖的事。他爺爺去世後,原本他爹繼任族長,後來去了邊關便把位置交到了三伯父的手上。
他一去三年,也不曾叩謝祖宗保佑,他爹也特地提醒他,讓他幫著上炷香報個平安。
事兒商議得差不多了,就等著找總官房的總管事崔旺,聽聞紀清芷找他,想到了昨個兒她的委屈,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不曾想這裡十分的熱鬨,不但他娘在,楚薇薇也在。
可聽著方才楚薇薇那變了聲的尖銳嗓音,裴雲愷心裡一沉,莫非又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