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愷身子一僵,呼吸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他想起了老太太的話忍不住道:“是我,是裴家,欠你太多了。”
紀清芷沒說什麼,沉默地垂著眸子,手指在繡著纏枝蝴蝶的錦被上劃拉,眼底藏著一抹嘲意。
屋裡陷入寂靜,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裴雲愷直起身子。
見容顏嬌麗的紀清芷麵容清冷,仿佛山巔雪湖裡綻放的紅薔薇,明明那麼動人,卻又拒人千裡遙不可及,似乎他永遠都難以觸碰般。
他的心沒來由地抽搐了一下。
“紀......清芷,這些當票我會收好。”
“你放心,我會一樣一樣把它們都贖回來還給你,若是贖不回來的,我一定會補上更好的!”
紀清芷詫異抬眸看向裴雲愷,見他神色凝重,表情肅穆,顯然不是作假,不由得愣了愣。
江夫人聽到這話站不住了,忙撲上來阻止道:“兒啊你說什麼胡話呢!這可是三萬多兩銀子,咱們上哪兒弄這麼多銀子?”
“況且她是你媳婦,她的嫁妝不就是咱們家的,用了也就用了,還什麼......”
“母親!”裴雲愷聽到江夫人的話,厲聲嗬斥:“您怎麼能這麼說!”
“難道您也覺得兒子是個要依靠妻子的嫁妝才能過活的廢物嗎?”
江夫人張著嘴愣在了原地,裴雲愷卻是握緊了雙拳死死地盯著她又道。
“母親,爺爺當年也隻是個農戶,他為了一家人過上好日子,在戰場上廝殺,悍不畏死無數次,留下一身的傷,早早離世這才掙下了現在的家業。”
“兒子不孝,不能如爺爺那般英武,可兒子也不會像個廢物一樣,連這點家當都掙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