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臉紅了起來,半晌隻憋出句:”謝大奶奶替奴婢出頭。“
紀清芷正想打趣兩句,外頭小丫鬟來報,說是裴雲愷來了。
她忙讓青璃把地上的血漬刷乾淨,用塊腳墊子鋪上遮掩一二,這才的讓小丫鬟迎了人進來。
而此刻進了院子走入明堂的裴雲愷,停下腳步並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站在了明堂掛著的那幅曲水流觴圖前,靜靜地欣賞。
按理福熙院是他和紀清芷的正房,他也是這裡的男主人,但他看著眼前清雅的布置,卻是陌生又尷尬。
才一個晚上而已,那一匣子的當票所帶來的愧疚感讓他仍舊難以麵對紀清芷,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夫人。
他甚至也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會說些什麼。
此刻,裴雲愷的視線落在畫上,可眸子閃動,心神卻早已開始琢磨,紀清芷叫他來的目的。
回想他自從回府後,與她有的種種交集,似乎都很不美好,裴雲愷抿了抿唇,手指不停地動來動去。
麵對千軍萬馬都不曾如此的他,此刻竟開始緊張起來。
等到她身邊的丫鬟稟報出來,請他進屋,裴雲愷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抬腳走了進去。
他原以為她仍舊像昨晚一樣,如一朵被雨打風吹過的梔子花,帶著些憐弱地半躺在床上。
卻不想她竟端坐在榻上,脊背挺得筆直,見到他時站起身,雙手交握在身前,朝他屈膝福了福身子。
窗戶透進來的光,打在她細膩如瓷的臉上,透著一層瑩白。
許是身子好了些,她的臉上多了幾分好氣色,將本就嬌美的臉龐襯得越發的明麗動人。
明明一身素雅,偏偏有一股子天然的美好,令屋裡平添一片盎然的春色,哪怕多一筆的雕琢都顯得多餘。
裴雲愷直直地看著她,待她行禮起身後,疑惑的目光投過來,他才回過神來忙躬身拱手行了一禮。
“大爺不必如此客氣,倒是顯得咱們太過生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