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裴雲愷胸中的怒火熊熊燃了起來。
就在他將要摔了筷子起身的時候,紀清芷先開了口:“你不喝我喝了,我可是真的有些餓了。”
“早膳還能吃兩口,晚膳還不一定能吃呢!”
說罷,她竟收回手去,拿著小勺喝了起來。
裴雲愷伸手,一把奪走了她手裡的碗,然後仰頭一口將湯喝乾。
隻比水多了點鹹味的湯,甚至還帶著一股子洗鍋水的油腥味,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放下碗他站起了身,看向紀清芷問道:“為何要讓這幫奴才這樣作踐你?”
紀清芷輕笑出聲:“這就叫作踐了?不過是失了中饋後的牆倒眾人推罷了,況且也不是活不下去。”
“不過我也不想吃這些東西,我這病才將將好一點,正是養身子的時候。”
“我原想著等過了這陣,求了母親開恩,讓我在院子裡自己蓋個小廚房,往後我的夥食也不走公中的賬,我自個兒掏銀子置辦,也為公中省點。”
“方才留你用膳也不過是客道,否則哪能叫你吃這些個?”
裴雲愷怔住了,想到了方才是自己心裡不爽刻意留下的,頓時臉上尷尬起來。
不過若非有這一出,他竟不知道這府裡的下人如此的扒高踩低,竟連她也要這樣的苛待!
想到那一匣子的當票,想到她刻意向自己爭取的體麵......
裴雲愷頓覺臉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