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整個忠武侯府就沸騰了起來,到處掛起了大紅的綢子。
侯府的中門打開,府中的仆從們都穿著統一的服飾,開始為今天的宴席忙碌起來。
開席的時間雖然設在了申時,但一大早就有無法參加宴席的各府派了管事來送禮。
門口除了迎來送往的總管房和買辦跑腿外,不少平日負責跟著幾個老爺的隨從小廝,今兒也都被派了差事,守在門口幫襯。
紀清芷並沒有因為告病而繼續躺在床榻上,反而早早的就起身梳洗,特地讓紅螺給自己打扮了一番。
她雖然不用去招呼客人,可她很清楚,一直擔憂自己的母親一定會早早的趕來看望自己。
果不其然,才剛用過早膳不久,早就守在了二門外的梁嬤嬤就喜滋滋的跑來報信,說是紀家的馬車已經到了門口。
紀清芷忐忑不安的坐在榻上,又站起來,手裡絞著帕子在屋裡來回的踱步,時不是的朝著窗外張望。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娘親了!
記憶裡最後一次見謝氏的時候,她的兩鬢發白,顯出蒼老之相,哭著不舍的和自己分彆的,之後就傳來了祖父被迫致仕,紀父被貶,二哥獲罪的消息。
她當即就昏死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在了小佛堂裡,哪兒也去不了。
如今噩夢已經醒了,她卻已經忘了如今的娘親該是個什麼模樣,加之紀家悲劇的發生跟自己有很大的關聯,她越發的不敢麵對娘親,不敢麵對紀家人。
但她太想家了!
她幾乎每日每夜都想要回家,回到那個溫暖的家,可以在娘親的懷裡肆意地撒嬌,可以在哥哥的寵溺下肆無忌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