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芷一聽這話,如蒙大赦,點了點腦袋道:“的確不早了,外頭還刮著寒風,大爺出門注意些,實在不行就在偏房將就一宿......也免得又凍著了......”
她含含糊糊的說著,意識顯然已經迷糊了,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就客道了起來。
倒是裴雲愷聽了心念一動,見她歪著腦袋迷糊睡了過去,笑著走上前,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
紅螺見狀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該不該上前阻止。
好在裴雲愷隻是拉了拉被子便轉身出了梢間,朝著次間的窗戶外看了看天色。
見月朗星稀,風聲簌簌,吹得枝葉晃動,倒是忍不住順勢扭頭對紅螺道。
“今兒天太晚了,我也實在困乏,勞煩姑娘收拾一間偏房出來。”
紅螺愣愣的點點頭:“回大爺,東偏房的屋子早就收拾出來了,大奶奶早先吩咐過,說大爺初一十五興許要住,奴婢們每日都會打掃熏香,不敢怠慢。”
裴雲愷聽罷忍不住笑道:“不愧是你們大奶奶調教的人,你們一個個倒也都是極妥帖的。”
紅螺忙福身低頭:“當不得大爺抬舉,奴婢這就去打燈籠,送大爺過去安置。”
裴雲愷笑了笑,緩步出了次間來到明堂,碧雲立即奉上一杯新茶。
他喝了沒兩口,紅螺提著燈籠掀起了門簾,裴雲愷放下茶盞跟著出了屋,朝著偏房而去。
裴雲愷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極好聞的檀香味兒,讓他想起了是紀清芷自己調製的安神香,忍不住吸了一口。
東偏房裡外共兩間,外間靠窗戶有榻,榻對麵是一麵牆的書架。
書架前放著書桌和椅子,一應筆墨紙硯齊全,瞧著這書桌的模樣,倒像是一直擺在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