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件大喜事,隻是母親心慈,想著有福大家一起享,便將這事兒告訴了老太太和幾位伯母。”
“我估摸著母親那兒籌措了不少的銀子,這一回隻怕比上一回掙得還多。”
“隻是雖說都是家人,卻也難免有各自的小心思,我就擔心萬一要是掙得沒之前的利潤那麼多,幾個伯母嬸嬸心裡頭有芥蒂,反而不美。”
“但這樣的話我是不敢與母親提的,所以勞煩大爺給母親提一提,掙的銀子如何分,按幾分利算,這些最好能落到紙麵上,免得好心倒是成了壞事。”
紀清芷的話全然是從江夫人的角度去考慮的,聽在裴雲愷的耳朵裡,自然動容不已。
他忍不住溫柔地看著紀清芷保證道:“這事兒你放心,我定會去辦的!”
“母親此前那麼對你,你還......我實在不知說什麼好,我替母親感到愧對你。”
紀清芷搖搖頭笑而不語。
她之所以是說這個,不過是在替自己,提前打個鋪墊而已。
以她對江夫人的了解,眼下正是頭腦發熱的時候,眼瞅著潑天的富貴就在眼前,她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這樣的話?
況且這還是紀清芷美化過的了,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表明得很清楚,若是賠了,沒有字據的話,她豈不是能賴賬了?
有了字據,哪怕是江夫人再如何耍賴,錢也是要還的。
紀清芷見裴雲愷一副感動又羞愧的模樣,也不再說什麼漂亮話了,點到即止,於是說起了自己鋪墊了半天,真正想要說的事。
裴雲愷在聽聞她連紀老夫人的壽禮,都替江夫人打算好了,呼吸都有些不暢,心緒劇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