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聽了嬤嬤的話，我特地去問了大夫，本是想著這一胎算了的，可......”
裴雲愷麵露不忍，下麵的話已經說不出來。
紀清芷心裡冷笑，麵上卻是苦澀一片。
她將茶盞放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大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好歹那是一條命，即便大爺忍心，我卻是不忍心的。”
“事已至此，我的顏麵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房本就子嗣不豐，大爺能這麼快有孩子自然是極好的事兒，至於是誰先誕下的，也不是那麼要緊了。”
“隻是我娘家那邊卻是有些不好交代的，總歸不是件光彩的事兒。”
她的話讓裴雲愷沉默了下去，捏著茶盞的手，骨節泛白，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慚愧無比。
好一會兒他都張不了口，紀清芷的寬仁和賢惠，越發襯得他不是個東西了。
在這樣的沉默中，門外的青璃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低著頭稟道。
“回大爺大奶奶，翠微閣的丫鬟梅兒得了姨娘的令來尋大爺，說是姨娘肚子有些不舒服，想求大爺過去瞧瞧。”
紀清芷忍不住眼睛一亮，她等的消息終於是來了，卻是立即收斂表情，苦笑的側頭看向裴雲愷：“既然是楚妹妹不舒服，大爺還是去瞧瞧吧！”
“若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可耽誤不得，畢竟是雙身子的人了。”
見她這麼說，裴雲愷擰著的眉又緊了幾分，麵上帶著幾分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