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僵在了那裡,任由兩個侍衛將他拖進了王府的門。
進了王府,總管事便讓人送了衣袍來,然後將他帶到了前院的偏房更衣。
臨走之前,總管事似笑非笑的看著裴雲愷道:“雖說負荊請罪著實證明了侯爺認錯致歉的態度誠懇,但到底有礙觀瞻,恐汙了王爺的眼。”
“侯爺還是先換上乾淨的衣袍吧,王爺已經在花廳等著了,莫要讓王爺等太久。”
裴雲愷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比背上被荊棘刺破的皮還令他難受。
話已至此,他也隻得解下了背上的荊條,簡單的擦拭一番後,換上了被烘得還有些餘溫的衣袍。
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這才推開門,讓侍衛將他帶去見閒王爺。
此刻的晏崇安正歪在官帽椅上,抄著手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枝椏出神。
他的嘴角自然的微微上揚,哪怕是麵無表情,也給人一種和煦之感,但他通身的華貴氣質,又讓這股和煦多了幾分自上而下的疏離。
見裴雲愷被帶了進來,跪在了他跟前,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裴小侯爺,想到了那日洗塵宴時,這位的風光無限,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他沒有起身的意思,也沒有讓裴雲愷起來的意思,而是就這麼靜靜地打量了對方一會兒,這才開口道:“你是來為你娘求情的?”
不等裴雲愷回答,他嗤笑出聲:“倒是個難得的大孝子。”
一句話,將裴雲愷說得不敢抬頭。
晏崇安卻在這個時候,坐直了身子,示意一旁的侍衛,上前去攙扶裴雲愷。
“起來吧,大孝子,你有一顆赤誠的孝心,我也不想為難你。”